妝打扮了一番。

待一切打理完畢後,她徑自去到了連曦的書房。

輕輕推開書房的雕花木門,她將小臉朝裏一探,卻發現他並不在書房內。尋思著在房中等他,綰苓踏入了書房,伏在他的書案前,把玩著書案上的毛筆。

一個不在意,本嵌在她指間靈活翻轉的毛筆倏地的一滑,她敏捷的一捉,卻觸上了筆鋒,濃黑的墨汁瞬間染上了她的指間。

輕輕皺了皺眉,她將毛筆還原到筆架上,目光卻落向了書案上那一副尚未完成的畫卷。

細細看去,那紙張上的墨跡仍未完全幹透,綰苓心中不禁生了一絲疑惑。

記得新婚之時,她尚還不太了解他的喜惡。有一日來書房找他,看著他認真俯在書案前作畫的模樣,她心中頓生逗趣之意。

悄悄的繞至他身後,她輕輕的蒙上了他的雙眼,卻不想他竟迅速的捉上了她的小手,甩了開來,隨即冷冷道:“莫要再有下次。”

從那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在作畫之時,是禁止有人打擾的,也絕不會隻完成一半便離去……

想到此處,綰苓再次看了眼那張未完成的畫作,悶悶的出了書房。輕輕帶上雕花木門,她目光轉向了長廊的盡頭,究竟是何事,會讓他走的如此匆忙。

緩行在長廊中,她漫無目的地四處張望著。卻似乎隱約聽到了小院圍墻的另一邊,有兩個人在低聲說著什麽。

二人的言語中,仿佛提到了“王爺”二字,綰苓眸光一轉,略顯好奇的將耳朵貼上了圍墻,細細聽著對麵二人的話語。

“你說咱們王爺會不會有斷袖之癖?”一名家丁望了眼四周,輕聲開口。

另一名身形微胖的家丁忙朝他擠眉弄眼道:“你可小聲點,不過,你說這個,也很難說。如今這有錢有權的人,誰沒有點特殊癖好。”

“我看是,這帝都誰人不知咱們王爺從不在府中會見外客。今日不僅破例,他還將人帶至了逸清苑。你又不是沒見方才那兩名男子,樣貌清秀,不似一般男子那樣粗獷。”

二人接下來的話語,綰苓已無心再聽下去。逸清苑,自打她嫁入王府,她便知道此處的存在,卻從未進去過。

腿襟被間。聽府中的下人說,那是王府的禁地。

那兩名男子究竟是誰?心裏一急,綰苓隻覺心中許多的困惑忽的一下湧至了胸口,如貓兒的爪子抓撓般,盡是難耐與癢痛。

待她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時,她已不覺的走到了逸清苑的門口。大門處,依然有兩名守衛正立於兩側。

微低了頭,綰苓忽的思及有一處圍墻可不用太費力的翻越過去。若無其事的繞過門口的守衛,她尋到了那處圍墻。

稍稍折騰了一番後,她終是翻過了圍墻,進入了院內。身子貼著墻麵,她緩緩的朝廂房處移動著。

剛靠近廂房,裏麵便傳來了一道輕柔溫婉的嗓音,“未想到,這裏竟還保留著當年的模樣。”

聽到這聲音,綰苓微微一驚,這說話之人,竟是夏竹煙。她不是應被禁足在玉蘿宮嗎,為何會在此?

她眉目一凜,不由的又湊近了些,細細的聽著房內人的對話。

連曦坐與圓桌前,靜靜的凝著眼前一身男兒裝扮的竹煙,少了幾分往昔的柔美清婉,多了幾分凝練純凈的味道。

唇角微揚了幾許,他不禁憶起了往日自己帶著她出街遊玩的情景,目光轉向手中的茶杯,他淡淡開口,“茗悠,你此番前來,不會隻是為了找我敘舊吧?”

竹煙把玩著手中的茶蓋,看著眼前眸光有些微燥的男子,應道:“你又是為何要派人告知我,他離宮是為了去尋蘇清淺。她還活著,在雲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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