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將你攆出宮去。”
看著眼前女子堅定決絕的眼神,鈴香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麽,隻是懇切的說道:“小姐,若有什麽事便直接吩咐我吧。”
二人交談中,天不覺亮了。清淺同鈴香告別,端起了茶水,往重華殿送去。
剛行至殿門處,池宋便瞥了眼她,打趣道:“你昨夜偷牛去了嗎?”
清淺微微一驚,忙反問,“為何如此說?”
“眼下一大片黑影,一看就是沒歇息好。”池宋細細的打量著她,淡淡開口。
清淺眨了眨眼,應道:“有這麽明顯?”她急急的從腰間摸出了一枚小銅鏡,一照。
果然是如此。
女離了間。將茶溫起,她與池宋一道在殿外候著連澈與大臣議事完畢。看了眼四周的侍衛,她朝池宋道:“怎麽重華殿和各宮處多了一些生麵孔?”
“最近新換的防務。”
清淺撇嘴點了點頭,約莫半個時辰後,殿內的大臣陸續的跨出了重華殿。她忙端起了茶水朝殿內踏去。
行至龍案旁,連澈正慵懶的靠坐在龍椅上,闔著眼小憩。她輕輕的放下茶盞,並不準備打擾他。
轉過身子,她輕緩的朝台階下邁開步子,還沒跨出一步,連澈忽然伸手捉上了她的手臂。
清淺一驚,忙轉身看向了他。
龍椅上的男子卻是目光直直的打量著她,看著她神色憔悴的模樣,他正要開口說什麽,池宋卻急急的跨了進來。
連澈卻並沒有放開她的意思,清淺掙紮了幾下,掙脫了他的掌控,徑自退到了一旁。
池宋朝他一揖,“皇上,玉蘿宮傳來消息,惜妃娘娘胎息不穩,請皇上過去看看。”
連澈聽得他的言語,立刻從龍椅上起身,邁開步子,朝殿外踏去。池宋瞥了眼低著頭的清淺,微嘆了口氣,隨即跟在連澈身後,出了重華殿。
清淺木木的看著龍案上自己一早煮好的茶水,他一口都未嘗過。重新端起茶水,她緩步走出了重華殿。
入夜後,清淺懶懶的倚在床榻上,皺眉望著床頂發呆。一整日,連澈都呆在了竹煙那裏。而虎符的事,毫無頭緒。
直至深夜,她躺在床榻上仍是毫無睡意,徑自起身套上繡鞋,她拿出了紙和筆。將紙張在圓桌上鋪展開來,她思慮了片刻,提筆寫下了一首詩句:
借問江潮與海水,。
何似君情與妾心。
相信不如潮有信,
相思始覺海水深。
不覺中,她竟伏在桌上沈沈睡去。恍惚間,她似乎夢到蘇夫人與素柔。一陣晚風吹來,清淺一個激靈,猛的驚醒了過來,撫了撫微酸的眼眸,她細細回想著夢中的情形。
似乎二人都與她說了好多話,可轉眼間,她竟一句也憶不起來。
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時辰尚早,可她已然沒了睡意,微嘆了口氣,她決定去茶坊。
一路行至重華殿的茶坊,她剛踏入,便瞧見了鈴香的身影,“你怎麽這樣早便來了?”
鈴香轉過小臉,微微一笑,“什麽都不能為小姐做,我便想著替你打打下手,你可以休息下,我已把前期都準備好了。”
清淺點了點頭,接過她遞來的水和配好的茶葉,將之和在一起放至了竈爐上。
待連澈下朝後,她將煮好的茶水端至了重華殿。
行至龍案前放下茶水,她退至了一旁。連澈端起茶盞,輕輕的嗅了嗅,隨即瞥了眼她,輕抿了一口。
看著一旁男人喝著自己煮的茶水,清淺咬了咬唇瓣,猶豫了片刻,她剛想開口問昨日他想說什麽,連澈便冷冷道:“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