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幾步踏至了書案前,目光落向他,“我當然記得。”

“你母親,卻總是跟在你身後,每每都將你抓現行。”蘇相眸光瞥向了書案上的花瓶,繼續道。

聽得他的話語,清淺不由的將手中的書信攥緊了幾分。看著他如此淡然平靜的說起蘇夫人,她終是忍不住開口道:“她的死因,你知道麽?”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樣。”蘇相不緊不慢的應聲,神色依舊淡薄。

清淺微皺了眉,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她發現了蘇夫人的死,另有其因。她完全可以用這個發現向連澈請旨,重新徹查蘇夫人的死因。

可蘇相既然講這句話,那麽就是,自己在發現蘇夫人的死因時,他便已知道了。他甚至早就開始懷疑自己。或許如今他已經做了手腳,將蘇夫人的死亡真相掩蓋住了。如此一來,即便是告知了連澈,他也沒有辦法再去查明。

動過手腳之後,一切的證據應是都被掩蓋處理了,死無對證。

“為什麽要這麽做,不覺得太無情了麽?”清淺的嗓音微微沈厲了幾分,帶著些許質問的意味。

蘇相卻是淡淡開口,“隻能怪她知道的太多,胸懷天下者,不拘小節。要成功,就必定會有付出。”

清淺冷哼,“你已經有了身份,有了地位,有了財富。”眸光一凝,她嘶吼道:“你還有什麽不滿足?”

“你如何會明白。”蘇相眸光緩緩挑向了窗外。以自己兩朝為相的資歷,門生遍布蒼玄各州府。若當年不是自己扶持連澈親政,他哪裏又會有現在這些。

可如今,連澈卻事事刁難,暗中瓦解自己的勢力。他又怎會不知。那個無知的小兒怎麽有資格做這萬人之尊。

這個天下,他也要。

輕輕一擊掌,門口進來了一個男人,蘇相眸光轉向她,“雖然為父也舍不得,但是我不能冒這個險。成敗就此一舉,不能留你。”瞥了眼一旁的男人,他示意動手。

清淺的腦袋飛快的轉動了起來,估計他是想用殺死蘇夫人的方法弄死自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過幾日就隨便謊稱一個死亡的理由,又查不出原因,卻也隻得作罷。

男人走到清淺身後,將她的雙手朝後一扣,從她身上搜到了印章的盒子,將之交與了蘇相手中。

蘇相把玩著印章,冷笑,“這個章她果然給了你,你卻蠢的帶了回來。”清淺神色鎮定的看著他,唇角一揚,“你確定名冊還在裏麵?”今日她出門時,便轉了念,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和麵臨未知的一切,她將名冊取出來藏好,卻將印章帶在了身上。

蘇相微微一驚,忙將盒子打了開來,指尖朝裏一探,卻沒有發現名冊。他眉間一擰,將盒子狠狠的摜摔在了地上。

“名冊在哪?”

清淺眸光微凝,一字一頓的應道:“在一個你不可能找到的地方。若我在三日後不回宮,那麽便會有一個人將名冊和帶有你們印記的珍珠,連同一封信一起呈給皇上。”

她盯著蘇相的眼眸,冷笑,“我死不足惜,但若有你蘇相陪我一起,也算值得,且黃泉路上,不會寂寞。”

蘇相看著她一副凜然沈靜的模樣,眸色一沈,向男人再次發出了指示。男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黑色丸子,將清淺的嘴捏開,塞了進去,隨即將她下頜一扣,強製她咽了下去。三外幕璀。

“用名冊換你的命。”蘇相麵色陰沈的開口,示意男人放開她。

男人一把奪過了她手中書信,隨即放開了她。清淺強忍著嘴裏的苦澀氣息,神色淡漠的瞥了眼他,走出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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