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說想要照顧你那件事,你考慮的如何了?”連彥收起思緒,眸光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執著而又認真的開口。

“我目前的狀況很好,暫時沒有考慮太多。”清淺微垂了眼眸,淡淡應聲。

連彥不緊不慢的反問,“你已到了適婚的年紀,過不了多久,就算你不著急,太後娘娘也會為你指婚的。”

看著眼前女子沈默不語的模樣,他繼續道:“還是你打算一輩子呆在宮中,或者成為皇上的妃子?”

且不說連澈現在已有了竹煙,單就作為帝王身邊的女人,便註定永遠不可能得到他的專情。

而連澈,從來不會被感情左右他的決定。後宮中的明爭暗鬥,稍不留神,便會讓她陷入萬劫不覆的境地。

清淺聽得他的一番話語,呆呆的楞在了原地。她已無言以對,自己確實從未考慮過以後的事,而她也不知連澈又會怎樣安排自己。

連彥忽的一步跨至了她麵前,垂下頭盯著她。有溫熱的氣息正輕輕的噴薄在她頭頂,這樣近的距離,忽然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壓迫感。

半晌,他一字一頓的開口,“如果這是你想要的目的。你達到了,給你一段時間考慮。”話音剛落,他便退開了一步,恢覆了平日裏溫淡清雅的模樣。

清淺不語,隻是朝他福了福身子,隨即轉身,快步朝重華殿的方向行去。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連彥微瞇了眼眸,想起了那日在相府,蘇相對自己說的話。來未語重。

“當初她愛你如火如荼,癡心不悔。如今雖在宮中伺候皇上,卻也是如履薄冰。上一次她無辜被人陷害,吃了不少苦。我和夫人都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雖身為丞相,卻不能為女兒做什麽。我首先是皇上的臣子,然後是蒼玄國的左相,最後才是清淺的父親。我思慮了很久,我想為她定一門親,讓她能真正的幸福。所以,清洛那邊,我會去說說。”這番話,其實蘇相就是在暗示自己,希望他能夠娶清淺,並且會說服清洛接納。

清淺一路朝重華殿而去,卻在暗自思慮著連彥方才的話。被他問到自己的目的,她實則感到莫名,莫非這些和從前的蘇清淺有關。

回到自己的廂房,她換回了女官的服飾,重新挽了髻。對著銅鏡深吸了口氣,她調整著換了個心情。

緩緩朝茶坊踏去,她隻覺今日的連彥很奇怪,她決定找個機會還是把話同他說清楚,並且把腰牌還給他。

此刻的清淺卻不知,與連彥的那次見麵將會顛覆她的一生。

剛跨入茶坊,她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氛,目光緩緩掠過坊內的人,似乎大家做事都頗為小心翼翼,且帶著些許惶恐。

就連平日裏做事勤快麻利的何姑姑,動作也都顯得格外細致溫吞。

“大家今日這是怎麽了?”清淺略顯莫名的望著眾人,淡淡開口。

幾名宮女太監見她回了,忙悄悄的圍了過來,向她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她微微一楞,隨即示意他們告訴自己究竟怎麽回事。

一名小宮女望了眼眾人,又神色怯怯的看了看門外,將目光落向了清淺,聲音略略顫唞的低聲道:“蘇姑娘你有所不知,今日皇上心情甚為糟糕,他在朝堂上用朱砂筆圈著奏折斬人。圈一本,甩一本,那落地的奏折足足有上百本。”

清淺微微一怔,剛準備開口問什麽,身旁一名小太監將那方才說話的小宮女輕輕一推,“怎麽不說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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