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徑自挑了一勺放入嘴裏,思緒卻不由的回到了昨夜。
自他說過那句話後,便再也沒有任何表示了。似乎想從這個男人嘴裏聽到溫情的話語,難如登天。
這一夜,他們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那人隻是輕輕的擁著她,給她講了許多兒時的故事。
當然,也包括他與竹煙。
想到竹煙,她腦海中便浮現出了那個知書溫婉,而又善解人意的女子。
可若她與連澈在一起,不知連澈此刻對自己與他的關係有什麽想法,而她與竹煙之間又該如何去相處。
清淺略顯呆悶的搖了搖頭,心中一片混亂。
此刻她的心境,不由的讓她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韓劇中,讓她一直都記憶猶深的一段話,“去愛吧,就像從不曾受過傷一樣;跳舞吧,就像沒有人欣賞一樣。”
有時,愛一個人,明知會如飛蛾撲火般讓自己幻滅,但依然執著。因為愛,已沒有退路,即便是傷痕累累,卻仍會被那束光源所吸引。
愛情,沒有那麽多計較。愛便是愛了,心有所係,夜有所牽。
房仍昏著。而在他開始給予回應的時候,所有的傷痛,都不再是痛。這便是一個女人的心,也是她的心。
雖痛,仍愛。
固執的,她想要為自己勇敢一次。
為愛,執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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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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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華殿休養了幾日,清淺基本已能自己下床活動。這日用完午膳後,為讓她安心歇息,隨侍的宮女無聲的退至了內殿外。
清淺躺在床榻上卻全無睡意,目光移向圓桌上的金創藥與紗布,不習慣被人伺候著,她決定自己換藥。
緩緩起身,她掀開了錦被,套上繡鞋來到了桌旁。拿起金創藥與紗布,她行至了銅鏡旁,徑自拉開了衣襟。
將衣衫褪至腰腹處,她輕輕揭開了纏繞於胸口的紗布。一道淺褐色的疤痕赫然呈現在離心臟部位不過餘寸的地方。
低下頭,指尖輕輕觸上傷口四周微微泛紅的肌膚,清淺觀察了許久。眸光移向桌上的藥,她拿起,緩緩倒了一部分至幹凈的紗布上。
撚起沾了金瘡藥的紗布,她輕輕的撫上了傷處,待胸口處的藥沾染了些許。她緩緩轉過身,背對於銅鏡。
吃力的扭過腦袋,清淺望向了銅鏡,白希光潔的背脊上,同樣有著一道淺褐色的疤痕。池宋那一劍,雖迅捷未傷及要害,卻也將她的身子瞬間貫穿。
撚起紗布,她用著極其別扭的姿勢將小手朝背後探去,指尖一點點朝下試探間,她無意中瞥了眼銅鏡,臉上的神色卻是微微一僵。
腦袋瞬間反應過來,她努力的調整著狼狽的姿勢,猛的一動,卻牽扯了傷口。疼痛驀地向她襲來,清淺眉間輕皺,死死咬住了唇瓣。
連澈一步上前,大掌扶上了她的腰身,神色微繃的開口道:“蘇清淺,你不在好好在床上躺著,下來做什麽?”
他一把將她攔腰抱起,放回了龍塌上。
瞥了眼龍塌上微低了小臉的女子,他臉上的神色稍稍平緩了些許,“你方才是要做什麽?”
清淺輕輕別開了臉,皺了皺眉開口道:“想換藥。”
連澈並未言語,隻是轉身行至了圓桌旁,拿起了金瘡藥和紗布,回到了床榻邊。
倚著床沿坐下,他大掌輕輕探向了她微蜷的身子,將她攏在胸`前的手臂緩緩移開,他目光落向了那處將她身子貫穿的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