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自己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下,那人卻是不聞不問。
多麽諷刺。
清淺忽然自嘲的冷笑一聲,隨即起身,緩緩朝放於牢門的食物走去。
端起那碗伴著零星菜葉的幹飯,她猛的抓了一把,朝嘴裏塞去。草草的咽了幾口,她繼續抓起,狠狠的朝嘴裏不停的塞去。
直到喉嚨噎的發痛,她卻仍是不肯停下手。自己就像一個白癡,完全是個笑話。
是她自己活該。
眸中已嗆出些許淚水,塞入的飯菜也教她的壓的全數吐了出來,清淺卻仍是繼續抓著食物朝嘴裏塞去。
一次次的咽下,一次次的吐出。
直到她無力的跌坐於陰冷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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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無辜又如何
沾滿飯粒的小手輕輕撫上眉眼,清淺闔上了眼,將心中各種翻滾的思緒與念想平息下來,她開始靜靜的度量著自己以後的路。
重華殿。
連澈遣走了所有的宮女與太監,徑自靜靠坐於紅木椅上,閉著眼小憩。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由殿門處款款而來,他輕輕張開眼眸,映入視線的,便是竹煙那張溫婉的小臉。
“臣妾見過皇上。”她朝他婉婉一拜,嗓音輕柔若風。
連澈一手扶上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落座。
緩緩側過臉,他目光落向了身側的女子,薄唇輕動,“這段時日,朕甚為繁忙,都沒時間去看你。朕讓禦膳房每日給你送去溫補的膳湯,你可有按時吃?”
竹煙輕輕一笑,點了點頭,“你命人送的東西,我每日都吃的幹凈。近日身子和精神一切都好。我方才去看了看清洛,剛從她那邊過來。”
“嗯,等朕這段時日忙完了,再好好陪你。”連澈微嘆了口氣,身子緩緩靠上了椅背。
見他似有疲憊的模樣,竹煙微低了頭,猶豫了半晌,終是將目光定定的落向他,輕聲開口,“瑾之,關於蘇姐姐的事,你怎麽看?”
不等連澈應聲,她便繼續道:“整件事裏,透出的疑點頗多。按照蘇姐姐所說,那枚珠花是上次她返家時遺失。珠花中又有麝香,這麽短的日子裏,那少量的麝香,並不足以對一個胎兒造成影響。整件事中,最可疑的應是那個幻彩,蘇姐姐該是無辜的。”
連澈輕瞇了眼眸,淡然反問,“即便是無辜的,那又如何?”
竹煙凝著他一副淡薄如水的神色,嗓音微微急切了幾分,“你早就看出來了,為何還要將蘇姐姐關入慎行司?你可知道,前幾日她在那裏,險些教人淩辱了去。”
連澈微微一頓,隨即嗓音淡淡的再次反問,“那又如何?”
竹煙一時語塞,竟再也說不出什麽。看著這個她愛了十一年的男人,望向他墨沈如畫,卻淡凝的看不出任何心緒的眉眼。她知道,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心軟的人。這麽多年,他的心仍堅冷似鐵。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連澈目光瞥向身旁眉眼深凝自己的女子,大掌握上了她的小手,用微礪的指腹輕輕摩挲了幾許,“既然有人要用蘇清淺來挑唆朕與連彥之間的關係,那不如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竹煙目光一轉,似恍悟了什麽,她一字一頓道:“你是要用蘇姐姐引出幕後之人?”
連澈並未應她,隻是眉間一揚,緩緩開口,“連彥愛上了蘇清淺,你知道吧?”
“嗯,這事我還不知該怎麽與清洛說,前段時日她都不住宮中,甚少能遇到,如今她又失了孩子。”竹煙微垂了眼眸,略顯失落的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