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淺微微一楞,卻並未立即離去,好奇心驅使她冒險的留在了原地。強壓住心中的緊張與心虛,她淺淺的吐納著呼吸,靜靜的望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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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年未見了,這次我本該是早些回來的,但是又突然自己上奏延遲了回來的時間。”連曦眸色微凝,探向前方小道旁的晚香玉,緩緩開口。
竹煙頓了頓,眸光移向他,“去哪裏了?”
“隨心而遊。”連曦微揚了唇角,淡淡應聲。
竹煙輕笑,將目光挑向了不遠處,“這麽多年,你還是一直未變。”她似感嘆道:“依舊如此的我行我素,放浪不羈。”
“不知此次出遊,你可有遇到傾心的人兒?”
連曦將眸光緩緩移向身旁女子溫婉靈秀的側臉,不緊不慢道:“其實我是頗為執著的,一旦認定的東西,便不會輕易再改變。”
竹煙笑了笑,並未應他。
一陣秋風婉婉吹來,帶著點點晚香玉的清甜氣息,香氣輕輕飄散至連曦鼻端,他微瞇了眼眸,“你十二歲那年,我從封地回來,在宮中第一次遇見你,遠遠走來,隻是瞧見一名身著湖綠衣裙的小姑娘,挽著編籃,在路過海棠花樹時,不停的打著噴嚏。”他眸光淺睞,似乎陷入了淡淡的回憶。
“這麽多年,你遇海棠花粉便過敏的習慣,似也從未改變。”
竹煙瞥了他一眼,眸色溫淡。
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連曦扯了扯唇角,徑自開口道:“如今,你已是皇上的寵妃,恭喜你,得償所願。”他淡淡的嗓音中,卻是隱隱透著些許苦澀與微落。
竹煙唇角凝了抹淡淡的笑意,“謝謝,雖然這一路走來,異常艱辛,但終是能伴在他身旁了。”她眸光微微盈動了幾許,眼波中流轉的,是點點欣然喜悅之情。
看了眼身旁女子眸光淺動的模樣,連曦眉間微凝了幾分,“話雖如此,但後宮專寵,卻是極易讓你成為眾矢之的。”皇帝的對她的百般寵愛與縱容,從不掩藏,旁人一看便知。
竹煙輕皺了眉,眸光微沈,神色深凝的瞥了他一眼,“你想多了,我相信他。”話音剛落,她便轉身,徑自朝重華殿的方向而去。
連曦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微嘆了口氣,直到她消失在視線中,他才調轉了方向,朝另外一處邁開了步子。
隱於大石後的清淺看得二人都紛紛離去,她一顆緊張懸著的心終是緩和了下來。
輕呼了口氣,她緩緩轉身,準備離去,卻在擡眸時,瞬間僵住了。
連曦正款款的立於她身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清淺心裏一驚,他方才不是已經走了麽。
清淺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平日裏他眸中那不羈淡然的神色已隱去,此刻映出的,盡是冷沈陰鶩的寒涼之氣。
她聽到了他和竹煙的對話,他該不是想殺自己滅口吧。清淺微蹙了眉,眸光死死的盯著他,小手狠命的攥著裙側,越收越緊。
此刻,二人間正流淌著一抹壓抑詭譎的氣氛,清淺掌心已沁出了些許薄汗。
相視了半晌,連曦突然輕輕一笑,“你從什麽時候開始聽的?”他眸中那抹冷寒已漸漸隱去,開始恢覆那往昔的淡凝。
清淺微垂了眼眸,思慮了片刻。以他的敏銳應是早就知道自己已在此,若是騙他的話,似乎有點傻,還是說實話吧。
“從王爺說你們一年未見開始。”她咬了咬唇瓣,輕聲開口。
“嗯,卻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