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她閑來無趣,便踏出了偏殿,踱著步子四處油走著……

深秋的月夜,清冷而瑟索,擡頭望了眼天幕的稀星銀月,清淺不禁攏了攏手臂。再不要多久,便將入冬了。

想起方才大殿上連奕對於曲子的回答,她不禁悠然的笑了笑。那支曲子,竟無意中成了她與連奕間的小秘密。

原來他便是那個一直在宮外遊歷山水的十一王爺。盡管今日在花海遇見的時候,他看上去的感覺溫暖而又親切,但那眉間蘊出的點點青澀,卻是無形中彰顯著,他似乎比自己要小。

當是一名無憂的少年郎。但從他在宴會上的談吐來看,卻又是透著些許少年沈穩的味道,不驕不躁,清清淡淡,卻又不失禮貌,似乎言語上還甚為討喜。

清淺不禁感嘆,若自己也如他這般,生得一副男兒身,無憂無掛。當是會少年鮮衣怒馬,仗劍江湖吧。

想到江湖,她拍了拍自己的額際,嚶嚶的笑了出來,許是自己從前的武俠片看多了吧,怎會就想到這個了。

輕凝唇角,她悠悠的踏著輕盈的步履朝前行著,無意中回頭看了看身後。小道上,有些許太監宮女的身影從君蘭殿方向而來,三兩並行。看來宴會已散去。

想來皇帝也該是要回宮了吧,清淺下意識的調轉了方向,朝重華殿的方位緩緩踱去。

繞了幾條小道,她不覺中竟是無意踏至了一座園林處,看了眼四周的景致,此地她似乎並未來過。輕輕揚起小臉,那圓形的拱門上,幽魅的月華正倒映出清雅盈柔的幾個字,依香園。

眸光緩緩掠過前方的一切,清淺小心翼翼的踏了進去。環過四周的各類的花草,她走的格外輕緩,此處似乎並不常有人來,有些花草已生的又深又長。

乘著蕭寒的月夜,她不覺微微緊張了幾分,這裏該不會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吧,正如此之想時,一道細微的嗚咽聲便乘著晚風緩緩劃過她耳際。

似乎是女人的聲音。

清淺身子微微一僵,她咬了咬唇瓣,輕皺了眉,朝發出聲音的那處輕輕踏去。是有受氣的宮女獨自悄悄的躲在此處哭泣,還是有人在此趁著夜深無人之時,又在設私刑懲罰宮女呢。

她緩緩撥開齊人高的小樹叢,身子輕盈的鉆了過去,移至了草垛後。卻在擡起眼眸的瞬間,頓在了原地,寸步難移。

方才在腦海中一遍遍設想將會看到的場景,卻未曾想過,這一幕。

果然是自己太天真,那一聲嗚咽的微吟,她若用心一想,便不會傻到過來看。那聲音中分明是透著點點嬌嗔的。

清淺微垂了眼眸,緩緩後退了幾步,轉身逃離,朝園門的方向一路奔去。

如銀的月華下,一名女子正坐在圓形石桌上,身子不安的躁動著。她身前正立著一名男子。

她衣衫已褪至了香肩以下,露出了藕荷色的肚兜。而男子的指尖則正撩在女子已半褪的衣襟處。

女子臉頰暈紅的揚起了小臉,望向眼前的男人。眸中盡是一片迷離的媚色,“瑾之,方才是誰?”

男子神色沈靜的凝著她,淡淡開口,“許是一隻貓吧。”耳聰目敏的他,早已知道不遠處有人而來,也知那人方才已盡量放輕響動,卻仍是狼狽的跑掉。

伸手替女子攏好衣襟,卻又教她小手扯了開來,女子皺了皺眉,靠上了男子的胸膛,慵懶嬌嗔的開口道:“未想到這酒竟是這樣烈,我好熱。”

“乖,將衣衫攏好,朕送你回宮。”連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脊,柔聲哄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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