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將小姐賜予了幽黎國的使節,這幾日就將出宮了吧。皇宮中的女子若是出宮的話,是要接受驗身的。”鈴香微揚了眉,笑吟吟的道著她在宮中知曉的規矩。
清淺擡眸望向她,眸中的疑惑一閃而過,“驗身?”她喑啞的嗓音微微清明了幾分。
“按蒼玄國歷朝規定,但凡宮中皇上賜婚的女子,都需驗別是否完璧,因這關係到國家間的和睦與尊重。”鈴香眨了眨眼,一臉認真的向她解釋道。
清淺瞬間僵住。
“往後,我們便沒有機會再見了,小姐到了那邊可要多多愛惜自己,初到異鄉難免會不適,但無論如何,都不要委屈了自己。”鈴香眸光輕輕盈動的看著她,嗓音微咽。
良久,看著眼前女子並不應聲且微微失神的模樣,她輕皺了眉,伸出小手在清淺眼前晃了晃,“小姐,你怎麽了?”
清淺緩過神,眸中流散的光耀瞬間聚起,她唇角微揚,眸光探向鈴香,“這是否完璧,有何不同?”她淡淡開口,極力平覆著心中的不安與憂心……
“若非完璧,會遭受宮中刑罰。”鈴香麵色沈凝,一字一頓道。
清淺眸中的光彩微微黯淡了幾分,“何種刑罰?”
不把內加。鈴香略一沈吟,緩緩開口道:“一丈紅。”她眸光緩緩挑向床榻上麵色凝白的女子。
清淺一凜,她想起了電視裏所看到的一丈紅,取兩寸厚五尺長的板子責打女子臀部以下部位,不計數目打到筋骨皆斷血肉模糊為止,遠遠看去鮮紅一片。
突然冷靜下來,清淺想起了這幾日發生的種種。她似乎已被推入了兩難的境地。
接下來的寒暄中,鈴香見她一直都是副笑容離神,魂不守舍的模樣,便也不再開口,隻囑咐她好生歇息,服侍她躺下後,鈴香便先告辭了。
躺於床榻上的清淺卻怎樣都睡不著,本是今日下午同顏銘在宮外匯合,但若不是昨夜生了那件事,她如今該是已順利驗身出宮,坐在前往幽黎國的馬車上了。可如今,一切都變了,顏銘應該還在等她,可她卻…
清淺一時竟沒了主意,緩緩從床榻上坐起身子。她思慮了片刻,她需要多點時間來權衡這件事,如若執意要和顏銘走,她萬一被查出已非完璧,那麽,她便是死路一條。
她輕輕移至床榻邊,套上繡鞋,褪掉了外裳。
緩緩行至房門前,清淺隻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衣便踏了出去。
夜涼如水,院落內瑟瑟的秋風迎麵而來,她身子不禁一顫。
如今,她隻能靠生一場大病,來暫時逃避出宮與驗身之事。待她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獨自立於深秋的庭院中,盈柔的月光鋪了滿地,清淺四周,寒涼的風一遍遍從她身上掠過,她小手冰涼如雪,身子微寒,額際卻是滾燙如火。加上昨夜被瘋狂索取後的荒蕪,她身子就似白紙般淺薄,似乎教風一吹便要踉蹌跌倒。
忍著身子各感官的強烈不適,她軟軟的坐在了花台上,卻依舊固執的在秋風中瑟縮著。
風每吹過一遍,她腦袋便更沈一分,清淺咬牙蜷坐在風中,小手緊緊的環著手臂。
在夜風中折騰了一夜,她幾乎暈厥了過去,待天際微微泛出亮白時,她顫唞著撐起身子,步履蹣跚,艱難的扶著墻壁回到了廂房,倒頭,便沈沈睡去。
辰時,便有一名宮女來到清淺廂房,輕輕推門進去,見她仍在睡,便低低道:“姑娘,我是奉驗身嬤嬤之命特來尋你的,昨日我來時你不在。”
半晌,見床榻上的女子毫無反應,宮女悄悄的走近了去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