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行的女眷,卻隻有竹煙一人。皇帝專寵,在後宮,已是人盡皆知的秘密。
清淺靠坐在微微顛簸的馬車上,浩蕩威嚴的皇家儀仗已行至了去到北山皇家圍場的路上。
北山獵苑是蒼玄國建國以來最大的一個圍場,此處別院林立,鳥獸豐厚,且景致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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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圍場小道後,清淺耳際便開始環繞陣陣清脆的鳥鳴,掀開車簾,偶爾還能瞧見在樹端竄上跳下的鬆鼠。
待暮色深沈,銀星爬上天幕,四周都燃起了火把時,車隊終是到達了北山別院。
將整車行裝與狩獵工具安頓好,眾人吃過晚膳後,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清淺緩緩推開了廂房的雕花木門,她是一人獨住。
目光緩緩掠過房間,房內布置陳設頗為清雅素凈,皇帝雖一年隻來得一次這邊,但卻被留守的宮人打掃的一塵不染。
精致的窗欞旁,擺放著幾盆淡然若雪的花兒,不嬌不媚,卻靜靜的散著幽香。
放下行裝,清淺洗漱了一番,便踩著繡鞋來到床榻前,輕輕整了整被衾,她坐上床榻,甩掉了繡鞋,鉆了進去。
圍場的夜異常寧靜,稍有鳥獸的嗚鳴,便會聽的格外清晰悠長。
瞥了眼窗外,許是因這山林中空氣頗為清新的緣故,那星子亮的出奇,甚至都能瞧見微閃的光芒。
顛簸了一整日,輕輕闔上眼,清淺在這幽然純凈的夜空環繞下,沈沈睡去。
翌日清早,連澈便帶著隨行朝臣與王爺以及各國使節,騎馬外出了,竹煙也隨了一道同行。狩獵大賽則是定在了第二日。
將手上的事情全部忙完,清淺輕輕呼了口氣。走出院落,她目光環過四周,隻覺景致秀美如畫,便打算四處去走走看看。
順著山林小道往前行去,她淡淡的,有些心不在焉的遠眺著前方的路。卻不並知道,自己的身後,正跟著一個人。
方才,顏銘剛踏出廂房,便瞧見了正朝院外走去的清淺。這片山林雖然靠近別院,但不確定是否會有野獸出沒,很自然的,他便跟了上去。
緩緩行至一片開闊的崖坡處,清淺停下了步履。
四周,生著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層層藹藹,在秋風中微微搖擺,沁著淡淡的暗香。
她輕輕瞇了眼眸,眸光遠眺前方的山崖,眉間那淺淺的憂,似乎已深凝。
身後,一陣窸窣的草木響動,顏銘緩緩踏至了她身旁。
沒有言語,清淺隻是淡淡的笑了笑,眸光依舊淡薄的投向遠處,毫無目標,視線隻是就這麽被遠處的景色占據著。
“怎麽每次見你,都是這樣一個人在發呆。”身旁,傳來男人溫凝如風的嗓音。
“一個人清靜,自在。”清淺唇角微揚,淡淡應道。
“你應該隻屬於快樂。”
清淺闔了闔眼,眸子微瞇,“你看到我哪裏不快樂了?”
身旁男人笑了笑,並未言語。
沈默了幾許,顏銘眸光淺凝,緩緩開口,“既然你喜歡的人,已有心上人,何必還要呆在他們身旁。”
他淡淡的道著,不緊不慢,不溫不火,卻似要將她的心事說破。
深隨王拋。清淺並不看他,隻是麵色沈靜的應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顏銘輕輕的笑了笑,微瞇了眼眸,那眸中媚離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