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廳中眾人一副神色凝重的模樣,又見連彥受了傷。莫語晴開口問道:“發生何事了?”

連彥緩緩地將方才發生的事重述了一番。

連澈垂首,抿了一口茶水,眸光轉向了坐於自己身旁的女子,“昨夜,你們房中可有什麽異常?”

竹煙木了木,隨即望著手中的茶盞思慮了一陣,“昨夜我們很早便歇息了,並未發現有何異常。”

她眸光一擡,似乎想到了什麽,接著道:“昨夜清淺起身開窗時,她說有聞到一抹淡淡的幽香,但我們當時並未在意,便各自睡下了。早晨我出門時,她睡的很沈,我便未喚她,直接走了。”

瞥見莫語晴眸中有一絲微微的異樣之色,連澈鳳眸輕揚,“莫姑娘可是知道什麽?”

她眉間深凝,眸光緩緩挑向連澈,極為謹慎的開口,“按照方才二公子所說的狀況,我曾隱約聽說過,有一種花的汁液,便具有魔心,幻靈的功效。此花煙紫四片瓣,葉子呈長形條狀。花美若仙,卻有著世上最噬心的毒。它生在毒霧叢林深處,極為稀有。”

聽得她的言語,連澈將視線遠眺庭院,捏著茶盞的指節微微泛白。這種花他是知曉的。

但,世間早已絕跡。

連彥掃了眾人一眼,眸光落向莫語晴,“那此花毒可否治愈?如何治愈?”

莫語晴眉目稍稍舒展了幾分,淡淡道:“方才聽你們描述,姑娘中的花毒並不深。”

連彥微微頷首,眸中淡淡的灼憂漸漸隱去。

連澈放下手中茶盞,眸光淺凝,“傳這花毒若是中的深,心中便會生魔障,失心智。人仿若墜於深淵煉獄般,痛苦不堪。會因懼怕與自護的心理,變得極具攻擊性。”他淡然若水言語卻是蘊滿篤定與沈著。

莫語晴一雙美目盈盈的盯著他,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公子真是博學,語晴佩服。”她輕柔的嗓音隱隱透了絲嬌媚與傾慕。

連彥聽得二人言語,又繼續道:“那她多久會好?”

莫語晴淡淡開口,“大家莫擔心,清淺姑娘中毒較輕,六個時辰,便可好全。”

她皺了皺眉,微垂了眼眸,微微思疑道:“不知是何人所為。”

沈默了片刻。

她緩緩擡眸,眼神篤定的將眾人環過一遍,“在我這別院居然會出現這等事,我定會查出原因,給大家一個交代。”

連澈淡淡的笑了笑,“姑娘客氣了。”

竹煙眸光落向不遠處的連彥,看到他肩頭的鮮紅似比方才多了些許,忽的一悟,“九弟,你的傷口可有大礙,要馬上處理下麽?”

連彥輕輕搖頭,“這點小傷,無礙。”

連澈瞥了眼他的傷處,想起了方才在院落中光著腳,行為激烈的女子,與印象中那個笑靨如花,隱忍倔強的她,判若兩人。

究竟為何要去窗前,隻能等她蘇醒過後,才可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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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

躺於床榻的清淺,纖長細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許,她隻覺眼皮沈重無力,腦中昏沈不已。

皺了皺眉,她艱難的強迫自己緩緩張開了雙眼,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看不真切。

清淺闔上眼,頓了頓,再次睜開眸子,眼中酸澀不已,她不由的頻繁眨眼,好讓自己適應這久睡初醒的視線。

待稍稍適應後,她緩緩側過小臉,將目光落向了房中。

落日的餘暉正透過窗欞,斜斜的映至坐在圓桌旁,將小手襯著臉頰假寐的竹煙身上。

她全身籠著一層氤氳的淺橘色。身旁不遠處,靜靜的候著一名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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