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一副清新怡人的畫麵,她不禁心神愉悅的掂了掂步子。

卻不想腳下一滑,整個人朝那河床栽去。

一襲蒼勁的力道瞬間捉上了她的手臂。

將她身子的重心拽了回來。

耳畔響起的。

是男人清潤如水,卻帶了絲薄慍的嗓音,“你就不能少出點岔子?”

連澈瞥了眼身旁微垂著首的清淺。

這女人真是狀況多樣。

清淺咬了咬唇瓣,站直了身子。

將手臂輕輕從他掌中抽離。

“謝謝。”

二人沈默了一陣。

“何時能下場雨就好了,可以緩解下幹旱。”清淺擡頭望向天幕,悠悠開口。

連澈輕瞇了眼眸,目光越發的深遠。

清淺瞥了眼他,不再言語。

“隻有將引渠工程開鑿至此,才能真正解決這裏的幹旱。”

連澈唇角輕動,緩緩吐出這句話。

馬車緩緩行入青陽的街市上。

此處。

並不似帝都與嘉煙的繁華妖嬈,也不及月陵的靈秀清美。

隻是透著淡淡的古樸與典雅。

擇了一家外觀看上去考究的客棧,一行人住了進去。

清淺與竹煙一間廂房。

正好有兩張床榻。

整理好了行裝。

二人來到雅間同他們一道用膳。

待小二端上茶水時才告知。

這茶錢是別的地區的好幾倍。

連澈並未多問,隻是示意池宋照付茶錢。

午膳過後。

各自小憩了片刻。

連澈便說要出去走走。

一行人隨了他,出了客棧。

街市上並不繁盛。

做生意的小販也少。

而沿街的家家戶戶基本都是大門緊閉的。

此處灰塵極大。

艷陽卻是高照。

傾斜而下的陽光中。

都輕輕飛舞著沙塵與細小的土粒。

兩側的樓宇上皆是沙蒙蒙的一片

看不真切。

而四周,幾乎是無樹木。

有的也隻是枯枝殘葉。

一路走來。

清淺的繡鞋上已蒙上一層薄薄的土灰。

目光探向前方幾名輕履而行的男子。

他們都身懷輕功,腳程也快。

靴麵該是無一點浮塵。

看到街中有幾名衣衫陳舊的老伯躲躲閃閃的拿著木盆往一處而去。

連澈微斂了眼眸。

跟上了他們。

大概行了有半裏路。

眼前出現了一片乘著點點綠意,河水輕泛的景象。

前方那一條小河,因長期幹旱,水源也並不算豐厚。

且被人刻意的攔截了開來。

下遊一片全是幹裂的枯泥。

那幾名老伯輕手輕腳的移至小河旁,探下`身子,伸手舀水。

木盆還未沾到河水,幾人便被人踢翻在地。

“老東西,不給錢,就想來白打水,活的不耐煩了吧?”

為首的一名身形粗壯的男子,罵罵咧咧的開口,言語中蘊著一抹狠戾鄙夷。

其中被踢翻在地的一人,顧不得身上的臟汙,忙向他央求道:“大爺,就讓我們打一點吧,家中老小已兩日未沾一滴水了。”

“滾,我施舍了你們,誰來施舍我。”

男子眉間一擰,目露兇光。

隨即又是一腳向那人的肩頭踹去。

老伯身子往後一仰,手中的木盆也摜摔了出去。

重重的磕到大石上,裂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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