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吧……”
“什麼一半?”周思澤皺起眉:“半個軍隊?”
“不,”回答他的緹娜轉過了頭:“半個大陸的意思。”
等到戴蒙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大亮,鳥嘀聲在窗外回響,他睜開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沉思了許久,才記起來自己之前遇到了誰。
戴蒙猛地起身,赤摞的雙腳踩在了地板上,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這位法神警惕的推開門,走廊空空蕩蕩,四周的裝飾物無不顯示這裏就隻是一個盧德斯王國的普通祖宅。陽光穿過窗戶,光線溫柔地落在地板上,他扶著扶手,抽了抽鼻子,突然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他一步一步慢慢走下樓,老舊的木板發出了吱呀吱呀的響聲,樓下的一切隨著視線的轉動浮現了出來,一個穿著裙子的身影在餐桌前忙碌著。周思澤的抱怨聲小小的,對方低著頭,一邊擺著食物一邊不自然的調整著衣物。
“為什麼還是我穿女裝,又不是艾維斯那個混蛋。”
周思澤將熱氣騰騰的鍋端上了桌,正欲打算開口喊那些在外閑逛的家夥們進來時,他突然聽見了什麼聲音,轉過身,戴蒙就站在自己的身後。
“哦,額,”周思澤有點不自然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中,中午好啊,戴蒙。”
對方就這麼直直地看著自己,周思澤羞恥度已經爆表了,他臉色通紅:“怎麼啦,這是迫不得……”
戴蒙上前,突然握住了周思澤的手,周思澤不由老臉通紅。他靠近對方,兩個人的呼吸差點就糾纏在一起,戴蒙閉上眼,嗅了嗅周思澤的發間。
“我還以不是你,我還以為那是一場夢。”
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周思澤半個腦袋都快熟了,他伸手想要遮擋戴蒙的視線,可是沒有用。戴蒙輕輕吻了吻他的指尖,然後與他十指相扣,他們對視了片刻,戴蒙突然跪了下來。
“你這又是……”
“周思澤,我這輩子認真跪過三次,一次是向你求婚,一次是在怡萊做出選擇,一次是那個夜晚,我直麵法則時。而現在,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可以重新再認真一次。”
“我有說過我有原諒你嗎?”
周思澤也欲跪下,與他平視。可是戴蒙抓住了他的大腿,站在上方的周思澤臉色一變,戴蒙抬起頭,對著自己的指路者露出了一個笑容:“我會努力讓你原諒的。”
陽光穿過窗戶,隻見一位穿著長裙的女子站在餐桌前,他的身前飯菜早就已經做好,可是他卻沒有呼喊任何人來享用這一份豐盛的餐點。周思澤低著頭,耳尖已經紅到似乎可以滲出血,他試圖用手遮擋住自己的臉頰,剩下的那隻手死死的扣住了餐桌的邊緣。
“別!”
周思澤微微抬起頭,壓抑不住的喊出了聲,他的雙腿不住地顫唞著,可是寬大的裙擺使得這一切並不明顯。似乎有一雙手在裙擺下移動,逐漸撫摸上了臀部,站在餐桌前的周思澤肩膀聳動,他低著頭,小聲啜泣著,最後雙腿發軟,差點跪了下來,周思澤咬著牙,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緹娜突然推來了門。
“我就說,飯好了啦!”
女孩招呼其他人快點進來吃飯,在院子裏曬太陽的眾人才懶懶散散的走了進來。周思夢來到餐桌前,看了一眼溫掉了的飯菜,又看了癱在椅子裏不願意抬頭的周思澤一眼,沉聲問:“周思澤,戴蒙呢?”
“我在這裏。”
那位穿著睡衣的法神施施然從樓上走了下來,一臉淡定,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周思夢的眼神遲疑,最後落在了自家弟弟身上,戴蒙毫不客氣地坐在了周思澤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