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之,還是獲得自由。”
“怡萊的上位者,準確說是每一位沃爾布加的血脈,都證明了他們其實不信任任何人……”馬卡斯盯著戴蒙:“知道明探和暗探嗎,雖然都是皇室派過去的人,但是總還有什麼把握在上位者手掌心裏的。我隻是,不想冒著險罷了。”
“你放棄了那麼多,就是因為你的指路者。”
“我放棄了那麼多,是因為在那場鬥爭中,他是唯一一個值得我挽救的人。”
戴蒙盯著對方,沒有說話。馬卡斯長相凶狠,眼神不善,許多見過他的人都曾評價他為人難以相處,然而此刻,戴蒙卻在對方的眼中察覺到了什麼,這個兩個有著一半相同血脈的兄弟沒有再言語,分別品嚐起了手裏的茶水。
“你就是帶自己的學生前來我這邊……”
“雷蒙德要結婚了,婚禮就在下個月。”
馬卡斯手一抖,大半茶水灑了出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從樓下傳來,一隻鳥落在窗台上嘰嘰喳喳的朝著屋裏的兩人歡唱,不知為何此時聽上去卻諷刺無比。馬卡斯許久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將茶杯扔在了一邊,撐著臉。
“為他的安危放棄原本就屬於你的那一切值得嗎?”戴蒙放下手裏的杯子,“你看,他甚至都不曾挽留過什麼。”
“你說的沒錯,我最大的勇氣不是明明知道了真相還放棄了一切。”
馬卡斯扶著額,單手撐在桌麵上,戴蒙看著自己的大哥。
“是我明明知道了真相,知道得不到他,還是選擇了放棄一切來保全那位我永遠都留不住的人。”
馬卡斯起身,眼中那悲傷無處可藏,這位男爵不由沉住氣問:“那你來又到底是了為什麼,想要給我送一封婚禮邀請函?還是想特地過來報複我,隻因為我當初針對過你?”
“不,我是想找到一個答案,然後看看經驗豐富的前輩們關於這件事是怎麼說的,又到底是怎麼做的。”戴蒙起身:“並且我還要找到一個女王視線看不到的地方施展魔法。”
“你認為我現在還會同意?”
馬卡斯聲音嘶啞,戴蒙抽出了法杖,月桂樹的樹枝輕輕點了點地麵:“你弟弟米契爾就在樓下,而派翠克過了不久也會和你聯係。”
曾經的大皇子麵色一沉,而戴蒙手中的魔杖往下狠狠一鬆,巨大的光芒驟然在房間之中亮起,馬卡斯捂住眼睛,後退一步,大聲質問:“禁咒嗎?你敢在我的房間使用這個?”
“不,我這也是第一次嚐試。”
戴蒙的身影消失在空氣,留下最後一句話:“嚐試時空魔法,並嚐試著不靠那個仿造的傳送陣。”
他落在了那個熟悉的房間,手邊是一扇閉緊的門,而那一頭,廚房旁邊的配藥室還閃著光。戴蒙上前一步,看著那個忙碌的背影,對方金色的長發高高的係起,耳朵已經全紅了,他越過一疊又一疊的試劑,看清楚了對方到底在調配什麼東西。
“有一些話我不知道該和誰聊,但是我覺得你是唯一一個能夠聽懂的人。”成年了的戴蒙靠在牆上,對著前方的那個身影開口:“周思澤剛走的時候,我很慌張,很內疚,很後悔,一心想把他找到,於是犯了許多的錯誤。”
那個時空的自己還在低著頭,研究著藥劑,回想著與那一類春[yào]相關的解藥到底是什麼。這一頭,擁有這一頭金色短發的法聖繼續開口:“後來我清醒了,明白了,逐漸開始接觸時空的真相,明白所有時間的環是相扣的時候,我突然之間感到好累。”
“尋找周思澤變成了我的一項任務,當我知道的越多,找尋的越多,好像那些徹骨的疼痛和不舍以及後悔都已經逐漸消退而去,這已經變成了工作,支撐我的不再是那濃鬱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