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拂去淚水,艾維斯抱著胳膊,扭頭看著窗外。騎士警惕性較高,猛地回過頭,剛好看見了站在門口戴蒙。
“我不能接受,”克裏斯多嗚咽著說:“我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漢娜她,”派翠克拍著自己妹妹的手背,小聲地重複了一遍事實:“確實是四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戴蒙麵色蒼白,艾維斯看著他,一臉愧疚。騎士低下頭,手指不住的撫摸著那柄長劍:“我是最後一個看見周思澤的人,他確實和那個女人消失在了巷子裏。”
克裏斯多和派翠克抬起頭,看向了門口的戴蒙,女孩飛快地擦去淚水,起身。這個大魔法師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小聲地質問:“四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是什麼意思?”
“漢娜是迪蒙特公爵家的長女,她擁有第一繼承權還有被魔法認可的神聖婚約,她……是的。”派翠克歎了一口氣:“漢娜·迪蒙特四年前就因急病去世了,迪蒙特公爵隱瞞了這個消息,這個事情本應該在他們家族下一個血統純正的繼承人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
“她還在和我寫信!”
克裏斯多打斷了自己哥哥的話:“她一直都在和我通信!”
“沒有魔法晶傳送的影相一切都可以造假,字跡和語氣是最容易模仿的東西,克裏斯多!”派翠克握住自己妹妹的肩膀:“別被一個騙子迷惑成這樣,她很可能是黑暗之地培養出來的刺客,或許根本就是一個暗探……”
“還有誰有能力隱瞞一個公爵第一順位繼承人去世的消息?”
戴蒙突然開口,全場安靜了下來,兄妹倆放棄了爭吵,這個大魔法師低著頭,揉了揉自己的眉間。
“她是什麼時候回到皇都的,那個叫漢娜的女人,準確的說,她除了克裏斯多你知道外,她還見過誰?”
克裏斯多愣在那裏,猛地記起來那一天的事情,綠色水晶磨成的手串還在她的手腕上閃閃發光。她低著頭握住手腕上的水晶,下意識地回答:“周思夢,是她帶著那個流浪魔法師過來的,周思澤不見了,他去了……”
“港口。”
戴蒙站起身,離開了依靠著的長桌,所有人目視著他走下台階,離開了這棟安靜到詭異的房子。他用力推開緊閉的大門,金紅色的花瓣如同大雨般從天空墜落,紛紛揚揚,好不壯麗,戴蒙伸出手,卻握不住任何一片花瓣。
他獨自一人向著周思澤消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遇見的人們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已經沒有人還記得彌漫在皇城上方的魔法光芒,也沒有人記得大皇子離開時黑色的煙霧,戴蒙一路走,走到自己沒有力氣再度前行。
麵前是一個巨大的噴水池,不知道供奉的又是哪一位尊敬的神明。戴蒙伸出手,在口袋裏翻找片刻,最後摸到了一枚金幣。
“周思澤會舍不得的。”
他笑了笑,小聲地念叨了一下,然後重重的將這枚金幣拋上了天空。那枚由女王贈送給勝利者的金幣在空氣中旋轉,戴蒙抬起頭盯著它落入水麵,無聲地許了一個願。
‘哪怕他是女王的人都沒有關係,請周思澤安全的回來吧。’
金幣緩緩沉入水底,戴蒙抬起頭,無數的金紅色的花瓣在藍天下飄散而去,這一天,剛好是周思澤離開的第245天。
周思澤跟在維德的身後,跌跌撞撞地跟著對方。他突然記起來,好像自己每一次回來都是看著對方的背影,已經很少看見維德的正臉了。許久未穿的羽絨服有著一種怪異的味道,周思澤低下頭嗅了嗅,抬起頭時維德轉過身,正看著自己。
“周思夢回學校去了。”
周思澤愣了一下,對方停頓了片刻:“我隻讓她的時間回溯了一下下,周思夢說她的實驗快有結果出來了,急著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