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風如同殼一樣倒扣在半空的禁製開始溶解,血紅褪為淡紅,銀色化作白色,金色近乎透明,黑色最終崩解成為光點,整個皇宮的禁製緩緩打開,如同一朵盛開的牡丹。
如此璀璨,如此溫柔。
當周思澤穿過那些禁製的下一刻,整個皇宮的禁製瞬間開始複原,美景轉瞬而逝。羅薩琳德看著周思澤落在地麵,對方提著長劍朝著戴蒙跑去,她扭過頭看了身後的那兩位法聖一眼。
“看啊,這就是東方的法神。”
“我會過去的。”
肖下一秒消失在空氣裏,羅薩琳德轉過頭,看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廣場上。肖無聲地落在了高台之上,他守在戴蒙前麵掏出了自己的法杖,他攔住周思澤,用全場人都聽得見的聲音道。
“證明你的實力指路者,不然你沒有資格帶他走。”
在場圍觀的群眾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少人偷偷看了天空上的神龍一眼。寶藍色的巨龍不耐煩地翻了一個身,磅礴大雨夾雜著無數河鮮落了下來,這些東西被那層看不見的魔法陣阻攔了。龍女看著地麵蹦躂著的小魚又感到了一絲心疼,她一邊把那些活物送回海裏,一邊悄悄地和周思澤傳音:
“拔劍吧。”
周思澤停下腳步,看向了手裏的長劍,指路者握住金絲纏繞的劍柄,當著那個黑衣男子的麵用力,緩緩地抽開了那一把封存了無數年的寶劍。那一刻風從周思澤身邊誕生,以他為環繞驟然旋轉開來,整個魔法帝國的大劍士為之一愣,然後南方魔法學院的銅鍾頓時叮當作響。
周思澤被劍身上那些由東方神族捶打過無數次而誕生的花紋略微迷得有點失神,但是他片刻過後就回過了神。周思澤握著長劍上前一步,劍身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地寒光,磅礴的魔法氣勢鋪展開來,那些落在地麵上的水漬被分解成無數魔法的顏色,壯麗的彩霞從地麵開始升起。
周思澤上前一步,肖就後退一步,血脈之間的差距直接造成了這可笑的一幕。這名怡萊的首席法聖無法直視這件寶物的光澤,周思澤額頭的汗水慢慢了冒了出來,他咬著牙看了戴蒙一眼,然後繼續上前。
此時這兩人已經退無可退,已經退到了戴蒙身前的肖抬起了頭,那躲藏在鬥篷下的麵龐微微露出了一角,周思澤盯著那些露出來的皮膚一言不發,隻是再上前一步。
“這是你們的國寶,祂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你拿走的是奠基人送給初代大帝的寶物,不是這樣東西。”
周思澤看著手裏長劍,劍身微微開始抖動,他盯著肖的眼睛,不知道怎麼的,有些話從口中直接冒出:“\/奠基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但是依照諾言,祂應該恢複自己的原貌。已經等待太久了。\/”
“\/初代大帝也等待了很久。\/”
“\/他們倆都等待了很久。\/”
肖和周思澤這一段古怪的對話除了戴蒙再也沒有人聽到過,那一天也沒有人能夠從他們三人口中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在南方魔法學院絕大多數師生還有近乎整個怡萊皇城的人的見證之中,那個黑發的指路者將那一柄神器握在手中,並直接問了怡萊首席法聖一個問題。
“你敢不敢接住它?”
肖沒有回答,周思澤上前一步。
“敢不敢?”
周思澤看著法聖肖,那個男人後側開一步並沒有作答,倒是讓開了阻攔在戴蒙身前的道路。周思澤衝上去,猛地停在戴蒙身前,揮劍將所有的魔法法器還有咒術禁錮解除。無數冰藍色的魔法砸在地麵,這兩個師徒無聲地對視著,這一次這個指路者既沒有猶豫也沒有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