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發頂,盯著天花板,突然感覺到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周思澤,你是否願意將你的名字交付於我,將你繼承的榮耀與我繼承的榮耀融為一體。無論前方的道路艱難,也不論未來遇到任何風險,我將以我的姓氏及血脈發誓,永遠將視你為我的掌中明珠,將你化作我靈魂的一部分,讓我們簽訂……”
聲音砸在周思澤的耳膜上,仿佛響雷在腦海裏炸響。他屏住呼吸,戴蒙的額頭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突然之間覺得身體好重。
“……靈魂與靈魂的契約,永世都不分離。”
艾維斯騎著馬在馬車邊掠過,高聲呼喊著某個騎士的名字,旅行的遊客因為某件小事發出了大笑,一個年幼地孩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嘈雜的人聲驟然湧入這個狹小的世界。周思澤張開口,事實上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擠出那些話的。
“戴蒙你這麼聰明,難道就沒有想象過……有的事情雖然可以想象地很美好,但是根本就實現不了嗎?”麵前的少年一動也不動,周思澤感受著對方的呼吸,他閉上眼。
“你這讓我感到很困惑戴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同性的。”
戴蒙猛地抬起頭,翠綠色的眼睛盯著周思澤。指路者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戴蒙是一個明知道會遇到阻撓,也會努力把想要的東西拿到手的人。馬車車頂上水晶燈在上方搖搖晃晃,水晶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周思澤看著戴蒙沉默不語,他眨了眨眼,少年伸手撫上了他的後腦。
“你不是這個意思,不要用這種語言來侮辱這段對話。”
戴蒙抵著周思澤的額頭,目光落在了周思澤頸間,少年咬牙切齒慢慢地說:
“我不想要這樣的答案,周思澤。”
戴蒙等了許久,久到自己的膝蓋都失去了知覺,戴蒙注視著周思澤的喉間,最後那裏上下抖動了一下。戴蒙猛地回過神,花了很久才意識到周思澤剛剛說了什麼。
“我就算以後會喜歡上男人,也不會對一個比我小的男人出手。”
魔法師鬆開手,他們倆沉默了許久,然後戴蒙站起身,麵無表情地掏出一條絲巾,開始擦拭自己的手掌,剛剛那些渴求、期望、痛苦還有絕望在短短地一瞬間就消失了,周思澤看著對方,心如刀割。
戴蒙將絲巾扔在周思澤的膝蓋上:“是因為那個突如其來的法聖嗎?”
周思澤愣了一下,戴蒙伸出手,將將觸及對方的脖子卻又沒有觸碰到:“他給你留下了一個吻痕,看樣子你在那邊其實過的很好呢。”
戴蒙沒有看周思澤捂住脖子的動作,反倒是乘著停車的間隙下了馬車。周思澤坐在那裏,腦海裏一片空白,他握緊了手掌又鬆開,最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周思澤捂著額頭,無力地靠在馬車裏,頭頂上水晶撞擊的聲音越來越響,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他試圖抓住那些水晶細條的時候,馬車突然猛烈一晃。車門被人打開,周思澤看向門外。
一行騎士戒備森嚴地出現在車隊周圍,馬車被強行逼停,一位佩戴著勳章的騎士長隔著車窗問了一聲:“請問是周思澤大人嗎?”
周思澤戒備地點了點頭,四下張望想找到其他人的影子,騎士長朝著四周的騎士點點頭,然後開口:“既然您是來自東方的遊者的話,那就請您配合一點和我們走一躺吧。”
車門一震,猛地被打開,周思澤側過身子躲過了一隻手,他推開另一邊的車門,不料已經被堵死了。騎士掏出劍,還來不及細想,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聲怒叱。
“你們這群孬種,趁著我們不在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