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皇室簽訂過契約。”
“周氏。”
巫妖之王瞟了戴蒙一眼,他猛地收回手,手指間夾著一枚黑白各半的花瓣。巫妖之王將花瓣彈到了戴蒙的身上,少年尚未看清,花瓣瞬間崩解成無數碎片,戴蒙猛地抬起頭,對方擦了擦手,無數的花瓣如傾斜的大雨般墜落。
“太可笑了,我這麼多年等待一個能夠與我平等對話的人出現,結果隻是為了這一件小小的事情。少年,執念太深啊你。”
巫妖之王嘴角揚了揚:“各一半。”
亡靈帝國的主人站在王座上憐憫地看著戴蒙,黑色和金色的花瓣如飄雪般從天空墜落,漸漸將整個潔白的地麵覆蓋成黑色的海洋。戴蒙站在這仿如墳場般的大殿裏繼續問:“哪一半。”
“你猜啊。”巫妖之王微微低頭:“愛情是用來玩弄人心的利器,而玩弄靈魂的我對此非常著迷。戴蒙·康普頓,我花這麼時間陪你玩了這麼久,是因為我有一個忠告想要送給我未來的摯友。”
繁華的景色瞬間崩解,亡靈國度下一秒就逃離了世人的視線,戴蒙站在那個空蕩蕩的石洞之中,耳邊回響著巫妖之王送給他的忠告,慢慢地捏緊了拳頭。
“你總要敬畏一些東西的,戴蒙·康普頓閣下。”
魔法大陸南方以南其實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隻是連綿不斷的森林和群山,還有一道看不見底的深淵隔絕了兩邊的認知。艾維斯帶著周思澤日夜兼程,終於在五個日夜後趕到了黑暗森林,周思澤從車上衝下來,扶著門框欲嘔。
“你之前沒說馬車也可以進入傳送陣!”
“你之前也沒說戴蒙小的時候還召喚過亡靈!”
艾維斯和周思澤兩人帶著黑黑的黑眼圈,胡子拉碴。一邊整理著頭發的艾維斯一邊還不忘打趣周思澤一下,他伸手摸了摸對方的下巴,調侃地說:“原來你也會長胡須啊。”
周思澤一把拍掉對方的手掌,扶著門框抵著頭。他頭疼欲裂,隻能小聲地嘟囔:“我怎麼覺得這種感覺似曾相識,通過個傳送陣,尼瑪快把我腦袋給疼裂了……”
“還站在這裏幹什麼,找人去啊。”艾維斯拉著周思澤的衣領,把人往會館裏拖,他的腳步一頓,艾維斯扭過頭仔細看了一眼周思澤的脖子。騎士愣了半晌,趕忙幫周思澤整理好衣物,不停地念叨著對方身上穿著的到底是什麼鬼玩意。
安置在黑暗森林外的這個會館裏擠滿了人。連日以來,不斷擴散的毒素導致不少的探險團隊在森林深處失蹤,也使得不能承受毒素的野獸們從森林內部竄了出來,會館需要處理的事務爆增。艾維斯握緊劍帶著周思澤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嘈雜聲震耳欲聾。
“怎麼這麼多人?”
工作人員這個時候忙得無暇分身,根本就沒有時間來處理怡萊這邊的事情,但還是提供了兩人可以居住的房間。周思澤站在會館高處往外看,隱隱能看到黑色的水霧在森林上空盤旋著,他招呼艾維斯:
“那就是在擴散的毒素嗎?”
“我看不見啊,不過聽別人說,亡靈的魔法確實是黑色的。”艾維斯把周思澤推進了房間:“但是你還先收拾一下自己吧!”艾維斯猛地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外尷尬地無比。
“見鬼,”他小聲地嘀咕了一聲,周思澤的身上竟然有個吻痕,艾維斯轉身下樓,抬頭就看了一個髒兮兮的人影。
對麵這個家夥穿著一身從頭防護到腳的野外裝備,為了防止出現毒素沾染到衣物上,而不得不舍棄的情況,他就連手指上都畫上了細小的符文。戴蒙抬起頭,臉頰上塗滿了防護符,如果不是那一雙翡翠般的眼睛還有那頭沒被泥汙蓋完的金發,艾維斯說不定還認不出麵前的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