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指路者有和我講過這一點……”
“你的指路者還算對你用心。”
戴蒙手中的錘子重重地落了下來,濺起的火花將他身上的襯衫灼燒出了一個小洞,他控製住呼吸慢慢地將錘子再次舉了起來,精靈走上了講台,看著這群汗流浹背的男生。不少的貴族少年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從事過這樣的體力活動,考爾比清了清嗓子,大家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們都是貴族,人族的貴族,都有指路者,人類的大魔法師以上級別的指路者。但是,我不論有多少人表揚過你們是天才還是什麼的……在精靈這裏來說什麼都不算,真的是——一群垃圾。”
火焰在空氣中跳躍著,汗水落在地麵上的滴答聲越來越響。精靈揮揮手,火焰突然熄滅,那些剛剛還燒得通紅的鐵棍驟然變成冰冷的鐵器。
“我在看來,你們有幾個還算尚可。但有的人甚至連魔法介質的傳遞都沒有聽說過,動手起來就像一個白癡,連呼吸都控製不好你還想日後做什麼實驗?”考爾比隨手抄起一把劍,剛好就是戴蒙的,他將那個東西扔在桌麵。
“看看上麵花紋的走向,你敢用這個東西幹什麼?日後當你們登上大雅之堂需要向神獻祭的時候,你們敢拿出這種東西?這點熱度都忍受不了,南方以南的地區呢?巨龍的吐息呢?地底的熔岩呢?”
他伸手,將那截精鐵化作輕煙,做下了結論:“如果想要當貴族,就給我滾回去當貴族,你們有的人,在資源如此優渥的條件下還隻是這樣,真的是有辱南方魔法學院學生的這個名稱。”
考爾比揮揮手就這樣下了課,心神完全沒有放在這群人類學生上,不少的少年低聲咒罵了一下就離開了教室。站在戴蒙身後那個男生越過了他的台麵,對方回過頭,戴蒙抬起頭,剛好對上了對方的眼神。
“東方遊者,嗬!”少年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房門:“還以為他能教的怎麼樣呢。”那個貴族少年停在門口,看了靜靜站在那兒麵無表情地戴蒙一眼,他抬了抬頭。
“喂,你說話啊,你不說話是不是啞巴啊?”
那些擺放在桌上的長劍無聲地抖動了起來,戴蒙抬起頭看了對方一眼,眼中不帶任何色彩。少年心虛地後退了一步,嘖了一聲關上了門,戴蒙盯著空蕩蕩的教室,然後朝著一把未經打磨的長劍伸出了手。
火焰再次從爐子裏升起,戴蒙悶不做聲地關上門窗。少年站在窗邊解開第一顆扣子,挽起袖子,再次拿起了錘子。他活動了一下手腕,再次站在了爐火邊緣。
等到戴蒙回到住的地方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月光灑在地上一片冰冷,他踩著木製扶梯慢慢地上了樓,老舊的木頭發出了尖銳地叫聲。怡萊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有鮮花綻放地地方,無論白天還是夜晚,迷人的花香在空氣中浮動著,然而此刻卻聞著有點刺鼻。戴蒙反手關上房門,掏出魔杖朝著大門的門鎖施展了一個小小的法術,然後脫掉了身上厚重的衣物。
少年簡單地衝了一個澡,然後拖著疲憊地步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戴蒙直接躺在床上,潔白的月光撒了進來。肌肉開始無聲地酸痛,白天裏發生的一切湧入他的腦海,不甘和悔恨開始蔓延。
他側過臉,注視著放在自己床頭櫃上的那一枚小小的木片,那枚北方持劍堂留下的木塊在月光下發著迷人的光芒,戴蒙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片刻又放了下來。
他翻過身,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第一次為學習這種事情感到了發愁。戴蒙閉上了眼打算睡去,突然整個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