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子上了!”
水聲驟然停下,被水係魔法操控的水珠從半空中砸落在地板上,周思澤盯著地麵上蔓延出來的水漬有點無語,他習慣性地將抹布踢到了門口,抱怨著那些蔓延出來的水跡。戴蒙探出濕漉漉地腦袋:“你……”
“我什麼?”周思澤示意地上的水漬,沒有好氣的回答到:“我是你的指路者,又不是你的保姆。”
戴蒙瞟了一眼地上的水漬,抓著門檻遲疑地開口:“我的家族徽章放在我父親曾經的起居室裏,如果,如果這封信上蓋上的是康普頓的家族徽章的話,我,我就會以戴蒙·康普頓子爵的名義入學。”
周思澤和戴蒙對視了許久,久到男孩猛地打了一個噴嚏。周思澤遲疑地將信件收好放在桌上,不由好奇地反問:“難道呢,你難道想以誰的名義入學?”
水聲又漸漸地響了起來,落在地麵的水漬逐漸的消失,男孩含糊不清地聲音從浴室裏傳來。
“那就幫我蓋上印章吧。”
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小混蛋……
周思澤握著那封信獨自一人走到了過道上,雨水點點打落在玻璃上,窗外的烏雲逐漸收攏在一起。黑發的指路者飛快地掩好幾扇沒有合好的窗戶,天色越發陰沉,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征兆,他轉過身想要點亮幾個蠟燭的時候,看見了走廊盡頭那幅巨大的畫像。
“啊,我都沒有時間好好看過這個。”
周思澤借著這個空隙好好地觀察了戴蒙父親的畫像,德維特·康普頓這個俊美的男人手握一根讓人看上去無比眼熟的法杖,依靠著一座古樸的橡木椅站在那裏。畫麵上的男人和戴蒙有著一雙幾乎一模一樣碧色的眼睛,金色的頭發同樣如絲綢般閃爍。周思澤仰著頭看了半晌,最後意識到,隻要戴蒙·康普頓在未來的日子裏不長殘,長大之後隻會比這個男人更加俊美。
然後因為爸爸是首席魔法師,所以孩子才這麼聰明是嗎?
他踮起腳細細地看著這幅巨大的油畫,越看越覺得畫麵上少了什麼。他後退一步重新審視整個畫麵的布局,才發覺那一座古樸的橡木椅真的占據了畫麵太多的空間。按照周思澤所想,這幅畫的構圖上,本來應該還有一個人。
空蕩蕩地椅子,上麵坐著的應該是誰呢?
橡木椅的頂端有著一道小小的痕跡,似乎有人在椅子上寫了什麼東西,周思澤摸著下巴小聲地念出了幾個單詞,他的手指觸碰到畫麵,然後猛地收了回來。
冰藍色的魔法在畫麵上綻放,周思澤這才在保護魔法的打擊下回了神。他趕忙舉著信用力推開了身邊那扇厚重的木門,幾年從未打開過的大門發出一聲尖銳地咯吱聲,周思澤捂著鼻子,空蕩蕩的起居室灰塵四起,他猛地打著噴嚏,忙不迭地將窗戶打開通了風。
“還真的沒有人來過……”
按照戴蒙所說的位置,周思澤來到了這個起居室的正中央。那兒有著一張咖啡色的巨大長桌,周思澤皺眉回想了一下戴蒙所說的找到家族徽章的訣竅,然後彎著腰在長桌邊緣上摸索了起來。
十分鍾以後,周思澤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他幹脆蹲下`身查看書桌腿上雕刻的花紋,各色的水晶和寶石鑲嵌在木器上,周思澤不由抓了抓腦袋,到底有誰會記得走哪幾個手勢?本來他也不會什麼魔法,戴蒙說的話被他拋在腦後,周思澤審視了一粒水晶片刻,然後將那粒裝飾物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