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頂著毛巾看他的指路者手忙腳亂地把那些水草放回去,掏著耳朵聽對方折騰出來的動靜。周思澤衝到水缸旁邊,手指上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了一圈藍色的花紋,他把手放進水裏,但是花紋更加鮮豔了。
“戴蒙!實驗室準則第二條,有毒危害物品必須及時登記在案,並做及時做好告知和善後處理工作!”
周思澤把手從水缸了拿了出來,大大小小藍色的花紋殘留在手掌上,他眯著眼睛問:“這玩意是不是洗不掉?”
“對,”男孩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這一點,他走上前推開窗戶讓陽光落進來:“你一直在念念叨叨地那些玩意到底是什麼。”
“實驗室安全準則,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好,然後按照我們那邊的標準給你製定了一個。”
“哈!”戴蒙揉著頭發:“你為什麼不寫出來,你這麼念,我一開始還以為你在念咒。”
“我要是會寫你們這邊的字就好了……”周思澤小聲地嘀咕一句,男孩瞟了過來,指路者搓著手上的花紋認真解釋:“我知道你們這邊的工匠還有藥師會把自己工作的地方稱作工作間,但是戴蒙子爵,如果你真的想在魔法這條道路上有所建樹,你必須先要擁有自己的實驗室。”
“我有了。”
“可是你不會用。”周思澤放棄了搓揉自己手指的動作,他讓那個男孩轉過身:“這就和你的魔法一樣,魔法有必須遵循的法則,實驗室也有,在你成年之前你可別把自己給作死了。”
“你學的可是東方法術。”
“一通百通知道嗎。”
男孩將信將疑了對方的這些話,畢竟周思澤剛剛還隨手抓了桌上擺放的藥品。指路者帶上手套擺擺手,戴蒙尾隨在他身後一起上了閣樓。周思澤四下張望,想要尋找一個陰涼而又通風的地方,他提著那籃子濕漉漉的水草問:“這玩意是要曬幹嗎?還是風幹,還是怎麼的?”
“要是扔在樓下的桌子的話,等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周思澤扭過頭,他無力的抓了抓腦門:“戴蒙,我以前是不知道,我還以你特別聰明,聰明到什麼東西都不用學就會了,你會做記錄嗎?”
“我記得住時間。”
“可是等到某一天你想直接拿數據的時候,你就會後悔的。過來人經驗,有的時候記憶是會出岔子的。”
周思澤將那些水草倒在了冰涼的石板上,帶著手套將東西扒拉著攤開,水漬在地麵上蔓延,周思澤抬起頭問戴蒙:“要曬多久?”
男孩蹲下`身,盯著那些水草看了半晌,然後搖了搖頭。
這下好了……
他們倆就這樣無所事事地坐在陰涼的閣樓上,等著戴蒙說水草風幹的可以了,風從閣樓頂層吹過來,周思澤舒服地伸展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戴蒙坐在自己的指路者身邊,注視著地上那片水漬,抬起頭,突然聽見周思澤在說什麼。
“任重而道遠啊,任重而道遠啊戴蒙子爵!”◆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男孩看著風撫過這個東方指路者的短發,對方的發梢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芒。戴蒙失神片刻又回過了神,開口問:“你事實上很熟悉做實驗這一類事情對不對?”
“我做過助教啊!”周思澤一臉感慨:“為了學妹我主動申請當過一個學期的助教啊!”
“然後呢?”男孩大部分的東西其實都沒有聽懂,但是他撐著頭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