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鬧鍾,到底誰能那麼早醒過來啊?周思澤微笑著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作為子爵,您每天早上都有人準時將您喚醒,但是我卻沒有。”
擦著汗的男孩在周思澤看不見地方翻了一個白眼,戴蒙反問到:“你的意思是,作為一名指路者你想要有和子爵一樣的待遇?那我反而好奇的是,作為一名魔法師,你為什麼不能用魔法自己喚醒自己呢?”
周思澤啞口無言,戴蒙眯著眼追上一句:“因為你是一個草包?”
如果能有下一次,如果我下次能把手機帶過來,到時候讓你這個小鬼見識一下,那才叫做真正的黑魔法。周思澤放低姿態問:“那麼我可不可以申請和其他的人住在一起?”
戴蒙的臉色終於沉了下來,對方默默地看了周思澤一眼:“讓指路者住在古堡裏是為了表達對皇室尊敬,你難道想搬到西邊的仆人房去,去了那邊又能夠幹什麼。”
可是那邊有活人存在啊,那邊有漂亮的妹子、身材高大的大叔還有熱氣騰騰的飯菜,不像這邊整個房子死氣沉沉地,就連雕塑都嫌棄我。周思澤不敢把這些東西說出口,他隻能說:
“可是您的劍術導師也住在那裏。”
男孩沉默不語,徑直朝著樓上走去,獨自留下周思澤一個人站在那裏。他上了三樓,那裏是所有人包括周思澤也不能踏入的地方。周思澤尾隨對方的腳步直到二樓的轉角,等待著對方的答案,這個年輕的指路者停了下來,一臉懵懂地看著男孩的身影。等了半天也沒有得到答案的周思澤隻能抓著欄杆朝上喊到:
“因為我起不來床,那裏人多說不定有人願意喊我一聲,喂?”
樓上的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沒有得到任何答案的周思澤呆呆站在那兒許久,他回望了四周一圈,可是身邊沒有任何人。沒有人能夠回答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看見這窘迫的一幕,也沒有人能夠回答他,自己剛剛是如何惹怒了那個男孩。
周思澤將這一切原因歸咎在男孩剛剛失去父親心情不好上。他站在樓梯轉角轉了幾個圈,最後站在那裏大吼:
“我去吃早飯啦!你要喊我記得大點聲!”
沒人回答,周思澤憤憤地拍打了一下漆黑的木製扶手,又猛的把手收了回來。欄杆發著幽幽地藍光,保護魔法鋒利無比,周思澤握著手掌嘖了一下,大步走向了餐廳。
他將幹澀的麵包塞在口裏,抱著水杯費力的咀嚼著。逐漸開始懷念起家門口十塊錢一包的原味麵包,周思澤艱難地將口裏的糧食咽下去,猛地喝了一口水。就目前的生活狀態,周思澤覺得自己隻能再堅持不到兩天,到那個時候我就實話實說吧……
“周思澤。”
被突然喊了名字的指路者差點被一口早飯給梗死,他麵色蒼白的扭過頭,戴蒙·康普頓抱著胳膊出現在他的身後。對方的金發濕漉漉的放了下來,看樣子男孩剛剛去洗了一個澡,戴蒙胡亂地擦了擦頭發上的水漬,金色的濕發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吃飽了?”
周思澤用力握緊手上的水杯,艱難地咽下了食物,他聲音嘶啞:
“難道室內就可以隨意使用傳送陣,就沒有一個限製嗎?”
“我的領地你管我。”戴蒙抬了抬下巴,示意到:“準備好,我今天要上課。”
“什麼?”
周思澤抓住唯一可以依靠的杯子傻乎乎地問:“你不是說瞧不上我這點水平嗎?”
“瞧不上你這點水平,但你也是國王為我派來的指路者。”戴蒙看了周思澤手邊的麵包一眼,著重強調:“作為盧德斯王國土地上的一名子爵,我時刻遵守著國王的旨意,所以從今天開始起,給我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