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宋豐豐不幹了,蹭著喻冬的臉,“還要等一年啊?”
喻冬的睫毛密且長,眼睛明亮,此時認真看著宋豐豐:“一年很長嗎?”
“長極了。”宋豐豐問,“那偶爾摸摸可以吧?”
“……你敢?”喻冬看著他的手,“再動手動腳我不給你補課了。”
宋豐豐縮回手,吻住他嘴巴,沒讓他繼續說下去。風扇嘶啞的聲音也愈發有節奏了,熱浪一波波地湧進來,又被鼓動的空氣推擁著,流出去。
這麼熱的季節。喻冬緊緊貼著宋豐豐的身體,感覺自己也成了一塊熱碳,自動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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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補課的前一天,宋豐豐終於做完了喻冬和張敬給他的基礎練習題,看太陽稍稍偏西,外頭沒那麼熱了,立刻抱著籃球在玉河橋上蹦來跳去:“喻冬!打球!”
兩人轉了幾個地方都沒找到空場地,隻好繼續沿著海岸線往前。夏季的海麵異常刺眼,喻冬披著長袖校服,腦袋上還戴著帽子,這是宋豐豐要求他必須穿上的裝備,以免又被曬脫皮。
快到烏頭山的時候,喻冬突然停了下來。
他一臉神秘的八卦之笑,指指人行道。
關初陽推著自行車,張敬兩手空空走在她身邊,兩人正在熱絡地聊天。
宋豐豐:“哎喲。”
喻冬:“哎喲。”
兩人哎喲得很大聲,張敬回頭時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但很快就轉成了驚訝。
“嗨~”宋豐豐打招呼的聲音很做作。
關初陽:“嗨。”
張敬:“你們怎麼在這裏!”
喻冬摘了帽子拿在手上:“我和宋豐豐來約會,你們也是?”
張敬臉紅了:“去去去,我車子爆胎了在那邊修呢,初陽載我到這裏看看風景而已。”
宋豐豐:“好好好,不打擾你們約會了。”
他和喻冬悶悶地笑,一路往前蹬,實在忍不住了,又各自回頭朝著他倆吹口哨。
張敬慌裏慌張:“不要管他們,他們亂說的。”
“哪句話是亂說?”關初陽的好奇看上去非常純真無害,“他們在約會,還是我們在約會?”
張敬:“……”
鳳凰木的花早就落盡了,整條路上都是蔥蔥鬱鬱的綠色。
張敬被這熱烈的夏天擊暈了,半天沒回答上,隻是呆呆看著關初陽。
關初陽被他的呆相弄笑了。
“你想考哪個學校啊?”關初陽問。
“同濟。”張敬終於調整回來,捂著亂跳的心回答,“你呢?”
關初陽饒有興味地點點頭:“好巧,我想考的學校也在上海。”
海風吹動濃密的鳳凰木,每一聲娑娑的摩攃似乎都在催促張敬。
但他最後隻講了句“那我要努力了”。
關初陽走了一段,才小聲補充:“要是能考在一個城市就太好了。跟你聊天很開心的。”
張敬心想,當然,你說過我很好笑嘛。
他抑製不住自己的笑,隻能扭頭看向道路另一側的漫長海麵。
進入暑假補課階段之後,高三的氣氛前所未有地濃厚。
教練和指導老師已經物色好了宋豐豐的接班人,宋豐豐最近但凡訓練,都帶著一種滄桑心態。
“我是老隊員啦。”他憂傷地從場邊抓起自己的書包和外衣。
張敬和喻冬在補課結束之後照例到操場跑圈,跑完就在場邊等他一起回家。宋豐豐磨磨蹭蹭地收拾東西,跟高一高二的隊員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