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敲敲路燈柱,聲音吸引了喻冬和宋豐豐的注意,“你是市三中足球隊的是吧?”
宋豐豐身上的球服在路燈的光亮下看得很清楚。
“我是。”宋豐豐下意識地攔著喻冬,把自行車歪了個頭,擋在喻冬的車子麵前。他看到那些人敲路燈柱,拿的是鐵棍。
“1號……1號是隊長,是吧?”問話的人手裏抓著一個電話,“大佬,三中足球隊隊長,沒錯吧?”
手機裏傳出模糊的聲音:“沒錯,就是隊長。弄死他。”
哐啷兩聲,是宋豐豐把自己和喻冬的自行車推倒了。
“跑!”他一把拉住喻冬往後跑,卻發現後麵也奔過來三兩個拿著鐵棍的青年。
路邊藏著一條窄巷,宋豐豐來不及⑤
“沒事。”宋豐豐躲開他的手,“就蹭破了一點兒皮。”
宋豐豐臉頰上有一處擦傷,隱隱滲出血。
“什麼時候弄的?”
“就跑的時候……巷子裏。”宋豐豐蓋住了喻冬手裏小電筒的光,“不要照我了,刺眼。”
喻冬把小電筒關了,借著大象肚子外麵的一點微弱燈光,仔細地看宋豐豐臉上的傷。
他伸手指碰了碰,指尖溼潤。這是血啊。喻冬心想,不能算沒事了。
“你家裏有消炎藥之類的吧?”喻冬問,“要不我們回去再買一點?”
“沒關係沒關係。”雖然疼,但也沒到忍受不了的地步,宋豐豐咧嘴笑,“我們快去撿車吧,不知道還在不在。”
“疼不疼啊?”喻冬還是盯著他的臉,小聲問,“天氣熱,你注意點,別被汗弄發炎了。”
宋豐豐從他手裏接過小手電筒,揣進了兜裏:“你親親我,就不疼了。”
他頓了兩秒鍾,又連忙笑嘻嘻地給自己打圓場:“哎,真的沒事,一點都不疼。我踢足球的,這點傷……”
他沒說完。
喻冬湊得太近了。
燈光又太過昏暗,他勉強睜眼,都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緊接著有溫熱光滑的皮膚貼上了他的嘴唇,喻冬的呼吸堪堪屏住了,隻有體溫籠罩著宋豐豐。
這個吻突如其來。宋豐豐蹲在大象肚子裏,喻冬也蹲在大象肚子裏。在這狹窄的地方裏,他被喻冬吻了。
喻冬很快退開。兩人呆呆地盯著對方,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走了。”喻冬低頭鑽出大象肚子,快步跨過了低矮的灌木叢。
宋豐豐還是蹲在大象肚子裏,腦袋哢哢停轉片刻之後,終於慢慢恢複——喻冬親他了!他和喻冬親嘴了!
臉皮躥紅躥熱的速度和心跳不相上下。
他手忙腳亂地從大象肚子裏爬出來,跨過灌木叢的時候因為太著急了,差點又在地上摔一跤。
宋豐豐在校服褲子上小心地蹭幹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喻冬的溫度像是還殘留在上麵似的。像是一簇火,落在他身上,點燃了所有能點燃的東西。
他開始奔跑起來。
喻冬自顧自往前走了一段,懊惱又憤怒地捂著自己的臉。
他做了一件傻事。
和心跳一樣強烈的是後悔的心情。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他甚至搞不清楚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
或許是黑暗給了他不足道的勇氣,或許是剛剛經曆的一場奔逃。他確確實實被嚇壞了,一開始真的以為那些人是衝著宋豐豐來的。他們帶著鐵棍,可是宋豐豐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
喻冬在某一瞬間甚至產生過如有必要,自己會擋在宋豐豐麵前的想法。
所以隻要宋豐豐提出,他可以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隻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