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師幫我們求情,說了很多好話,最後他們說隻要我把報告給生物協會,我和張敬都不署名,那就什麼事都沒有。”關初陽渾身發抖,眼淚一直往下流,“我要怎麼跟張敬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生物協會的指導老師有來頭的……她老公是……”
她緊緊咬著牙關,沒有繼續說下去。
喻冬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怎麼安慰關初陽,隻能拍拍她肩膀,又拍拍她腦袋。
“對不起……”他小聲說,“我和宋豐豐……沒有參加過活動。”
“好惡心,我又想吐了……”關初陽拚命擦眼淚,“我說我要跟張敬商量,他們不讓。我誰都找不到,就一直在勸我,勸我把報告給他們。”
喻冬也不知道她還能怎麼辦了。
如果隻有關初陽一個人,他相信她不會答應的。但與之關聯的還有他,還有張敬和宋豐豐。他和宋豐豐什麼都沒做過,但關初陽和張敬仍舊將兩人的名字寫在報告上,這是標本協會一起完成的東西。
誰能想到會引來這樣的事情。
關初陽哭了一陣,慢慢平靜下來。
她恢複得很快,似乎覺得自己在喻冬麵前流淚有些丟臉,迅速站了起來。
“你不要跟張敬講。”她抽了抽鼻子,“我下午會找他的,我會自己跟他道歉。”
“張敬……不會怪你的。”喻冬告訴她,“他一定能理解你。”
關初陽:“他還是罵我一頓比較好。”
喻冬:“怎麼舍得?”
關初陽沒聽到他最後這句話,已經轉身上樓了。
她才剛剛離開,張敬推著車就過來了。他滿臉詫異,顯然看到了關初陽的異樣:“出什麼事了?初陽怎麼哭了?”
喻冬看著他,心裏冒出了一個念頭。
他起身推自己的自行車,在還沒把這個念頭梳理清楚的時候已經說出口:“關初陽跟我表白,太激動,所以哭了。”
“……”
張敬呆了片刻,生硬講了兩個字:騙人。
喻冬:“真的,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她。”
張敬半天說不出話,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喻冬。
“她說我又帥,又聰明,她很喜歡我。”喻冬摸著下巴,“我也覺得她很好,你還表白嗎?不表白的話我……”
話音未落,張敬忽然衝他肩膀砸了一拳。
喻冬一個趔趄,還未站穩,張敬又踹了他自行車一腳。
車子倒在地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張敬……”喻冬心裏一跳,知道自己這個激將法用得不好,連忙抓住張敬的書包,“等等,不是的!”
張敬狠狠掙脫他的手,直接把車子扛起來換了個方向,騎上去就出了校門。
門衛吼他讓他下來推車,張敬也沒聽到似的,猛蹬著車子走了。
喻冬隻想跟他解釋自己並非對關初陽有興趣,關初陽也沒有跟自己表白。隻是現在標本協會遭遇挫折,他心裏覺得這是張敬表白的好時機。
“傻子。”他罵自己,“有病嗎!”
把車從地上扶起來,喻冬正要騎上去,轉頭忽然看到了宋豐豐。
宋豐豐其實是和張敬一起來的,兩人繞了一個校園都沒看到關初陽,所以才折回頭找喻冬。喻冬所有的話他都聽到了。
他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一瞬間隻覺得有些驚奇,又很難以置信。
“我騙他的!”喻冬被他看著,終於慌起來,連忙抓住宋豐豐的車頭,“我在激張敬讓他表白,不是關初陽對我表白……”
“她為什麼哭?”宋豐豐對他的辯白沒有興趣,他關注的是另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