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冬……”張敬翻來覆去地看那台詞典,嘴裏念叨著喻冬名字,張開手臂就要擁抱他。
宋豐豐把他攔住了:“抱什麼抱什麼?我這禮物比你的電子詞典還貴,我都沒抱。”
“我的禮物呢?”喻冬放下杯子,衝互相扯來扯去的張敬和宋豐豐攤開手掌,手指活潑地動個不停,“來來來。”
張敬和宋豐豐對視一眼,臉上都出現了尷尬的表情。
喻冬停了手,有些訝異,有些委屈:“……沒準備?”
“我們互相不送禮物的。”張敬跟他解釋,“就去教堂玩一趟……我們一直都不搞禮物這一套。”
“哦。”喻冬收起了手,點點頭,“行吧。那快出發啊。不是說人挺多的麼?”
海邊的城市混雜著各種各樣的信仰。臨海的烏頭山山頂上有佛寺,香火鼎盛,無論信不信佛,都喜歡在逢年過節時候去上一炷香,祈求佛祖仁愛普世,隨手可賜予一絲慈悲。佛寺不遠處有媽祖廟,高大的媽祖像立在山腰,雙目凝悲,默默注視海麵。出海打漁的人隻要在歸途中看到媽祖像,便知道離家不遠。
教堂就在烏頭山的山腳,小小的一棟三層小樓,樓頂設一個十字架,白牆麵上懸掛一個黑色牌匾,端莊大字寫著“基督教會”。
喻冬坐在宋豐豐的車後,聽張敬和宋豐豐給他介紹這一路上所見的東西。
他幼時曾在這裏生活過幾年時間,周蘭帶他去打漁,帶他收魚,帶他赤腳踏入柔軟的海灘,從沙子裏拋挖海貝和小蟹。但城市發展太快了,從漁村變成小城市,不過是十幾年時間而已,有許多地方已經改頭換麵,喻冬看著都覺得陌生。
三人騎著兩輛自行車,在沿海的公路上前進。
臨海的一麵是堤壩和黑沉沉的水麵,而他們前進的這一側則栽種著許多鳳凰樹。雖然已經是初冬,但秋季的酷熱給鳳凰樹帶來了春天降臨的錯覺,居然也開出了不少的花。此時花紛紛落盡了,偶爾有些特別頑固的,此時也被冬風吹落,打著圈慢慢降下來,落進喻冬上衣的兜帽裏。
黑色的水麵反射著灘岸的燈光,在水天交接的地方有漁船點亮大燈,錯落的星辰便排成一線,遠遠浮在海上。
“這裏有個道廟,喻冬你回頭看,對,就是那裏,沒燈的地方。”張敬指著喻冬後方說,“以前我見過道士呢,最近幾年都不來了。下次我帶你過來玩,裏麵基本沒人,就一個看門的。”
喻冬記得這地方:“這不是一個什麼……文化遺址嗎?能隨便進去?”
“可以可以。”張敬哈哈大笑,“看門的是我三叔公,有我帶著,你隨便進。”
“我也要來!”宋豐豐插嘴,“裏麵有一棵楊桃樹,結的果特別好吃。”
張敬回頭罵他:“你還說!前兩年帶你來,你又吃又摘,一棵樹的果都被你弄完了,我差點被打。”
路上漸漸能看到越來越多的學生,三五成群地往烏頭山那邊去。宋豐豐指著前方回頭對喻冬說:“看到了嗎?就海邊那棟小白樓,特別亮的那棟。”
喻冬扶著他肩膀站起來,立刻看到了山腳下的教堂。
學生們都是來教堂這裏玩兒的,路在臨近教堂的方向拐了個彎,直接往烏頭山上去了。教堂臨海,門前是一個小廣場,小廣場邊上有階梯,走下去就是海灘。雖然已經九點半了,海灘上卻熱鬧非凡,有人在海灘上架起燒烤攤,居然開始賣夜宵。
“別過去別過去。”宋豐豐一把拉住喻冬,“龍哥在那邊賣燒烤啊,別讓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