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1 / 3)

他解釋,“我們學校的年輕老師比較少啊,大多都是女老師。能踢滿全場的男老師一個手都數得清。籃球賽相對來說容易一些。”

喻冬看了眼手表,距離平常的放學時間還有半小時。

“半小時能打完嗎?”他問,“我不想看。”

張敬已經從上午的慘敗中恢複過來,頭上戴著宋豐豐的頭帶,校服外套直接係在腰上,上身隻穿了短袖襯衣:“為什麼不看?最好玩的就是表演賽了。”

喻冬慢慢皺起眉頭。

宋豐豐和張敬都漸漸熟悉了他的各種表情。他臉上的表情本身就不太多,皺眉這一行為往往指向各種複雜的意義:不耐煩、厭倦、審度、嘲諷……

“野蠻。”喻冬說。

人和人的衝撞,場邊過分熱烈的歡呼,還有拍打籃球的聲音,球鞋在場上摩攃的聲音,都讓他感覺非常不適應。

喻冬不打算告訴他們自己曾經在觀戰的時候被籃球砸過,還砸得很準,正中額頭。

想到當時的情景,他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要是那顆球再往下一點兒,他的鼻子已經歪了。

宋豐豐對他下的定義不以為然:“你懂籃球的規則嗎?”

“懂啊,我看過的。”喻冬很認真,“就是懂才覺得野蠻。”

張敬不解:“那足球野不野蠻?”

“野蠻。”喻冬立刻說。

張敬:“那你還去看宋豐豐訓練?”

喻冬:“要不是宋豐豐在訓練,我不會看的。”

張敬摸摸下巴:“原來你認為宋豐豐也是個野蠻人。”

宋豐豐吃了一驚,連忙看向喻冬。喻冬簡直無言以對:“你是怎麼推論出這個結果的?”

張敬抓抓腦袋,坐在喻冬麵前,神情特別認真。

他和喻冬的關係並沒有宋豐豐和喻冬那樣好,喻冬和他都認為對方是個聰明人,這是他倆成為朋友的基礎。張敬覺得這其實就是信任了。

“喻冬,我們這裏,沒有高爾夫球場,也沒有馬場,更不會有人和你一起玩草地滾球或者滑雪。”張敬謹慎地選擇著自己的措辭,以免傷害喻冬,“但是我們也有很多活動啊,打籃球,踢足球,我比較喜歡打羽毛球和乒乓球,宋豐豐他最喜歡什麼你知道嗎?不是踢足球,是釣魚。”

宋豐豐糾正他:“是釣魷魚。”

張敬表示這種細節不重要:“你現在連班上同學都沒認清吧?以後上了高中呢?初三的體育課基本形同虛設,可是高中不一樣了。你會打排球嗎?籃球呢?或者羽毛球足球?”

喻冬看著他,神情透出些固執。

“這些很重要嗎?”他問張敬,“我不覺得。”

“你還沒試過怎麼知道重不重要?”張敬摘了頭帶,把它壓在喻冬的頭發上,“可能試了也不覺得重要,但也許很好玩呢?打打比賽大家就熟悉起來了,很容易的。”

喻冬垂下眼皮,有點兒動搖。他知道張敬是好意,可是他著實缺乏興趣。

“我打遊戲很厲害。”他想起了自己的一個長處。

張敬擺擺手,不想再說:“算了算了。”

宋豐豐推推喻冬,笑得狡黠:“今天先看比賽,明天周六,沒有課。你到我家裏來,我有好東西,讓你開開眼界。”

8、08 ...

宋英雄是漁船大副,那艘船也是他和幾個同族兄弟一起做的,每趟都有分紅,所以宋豐豐家的生活水平並不差。

興安東街這棟兩層的小樓房很舊了,是宋英雄爺爺那輩人留下來的,修繕好幾次,舊坯子外刷了新牆皮,隻要不近看,沒什麼大的瑕疵。它和周圍的小樓都一樣,直上直下,大門大窗,全不講究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