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樓涉川在他對麵坐了下來,“花先生,上次一別,轉眼已是兩世。”
花宴海的手指微微有些抖動:“沒想到有生之年,我還能再見樓先生一麵。”
他睜著自己渾濁的眼睛看著樓涉川,直至將眼前的人與記憶中的影子重疊在一起。
“你果然……果然……”他激動得有些口不能言,“沒有變。”
“一世一輪回。”樓涉川說道,“本來,前世已了,這一世不應該再與您見麵的。”
花宴海低頭,似有愧色:“是我僭越了。”
“哪裏。”樓涉川笑笑,“能得花家幫助,在下甚是感激。”
花宴海道:“樓先生客氣了,沒有您,又哪裏有今日的花家。”
服務員敲門進來,上了茶水與點心。
花宴海給樓涉川倒了一杯茶:“樓先生,請。”
樓涉川淺飲了一口,花宴海方道:“不知樓先生對客秋的工作是否滿意。”
樓涉川點點頭:“客秋做得很好。”
花宴海鬆了口氣:“我就擔心他年紀太小,尚有諸多不足之處,不能很好地幫助樓先生。”
“您可以放心了。”樓涉川道,“花家傳承很好。”
花宴海眼裏閃著希冀:“我多希望,能夠親自再為樓先生做事。”
樓涉川笑笑,故意忽略他的期望:“一代有一代的人與事,你已經完成了你的工作,隻管頤養天年便是了。”
花宴海歎了口氣,又道:“我聽客秋說,您要在香港成立一個信托基金。”
樓涉川點頭:“是的,這也是這次為何破例與你見麵的原因,除了信托基金,當年委托花家代為保管的種種物事,也到了該取回的時候。”
花宴海一驚:“樓先生,你是……”
樓涉川神色不變,語氣淡淡:“這或許,是我與花家最後一世的緣分了。”
花宴海猛地站了起來,卻又因為站不穩,顯得顫顫巍巍:“怎麼會,這怎麼會……”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樓涉川為他滿上茶水,“我生生世世所追尋的,正是這一刻,所以,你不必遺憾,這恰是最好的結果。”
花宴海渾濁的眼睛裏似有水花:“我以為……我一直在想……既然人有來世,說不定,我還能在來世再與您重逢,再一次幫助您……”
“心領了。”樓涉川低頭輕笑,“不過這一次,你有來世,我沒有了。”
花宴海頹然坐下:“樓先生,不能改嗎?”
“不能。”樓涉川眼裏帶著堅定,“命數已定,非人力所能改。”
“不過,我還有最後一件事情,希望花家能夠幫我完成。”
……
晚上,樓涉川回到酒店,就見方隨生無可戀地坐在床上,身上濕噠噠的,一身虛汗,臉色青白。
看到樓涉川回來,方隨“嗚哇”一聲大喊:“樓叔,洛陽有毒。”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一開始名字是叫《兩世情深》
不過我基友覺得毫無吸引力……所以_(:з」∠)_
☆、031 占便宜
方隨覺得自己應該的撞鬼了, 他不過是想午睡一下補充體力,誰知道卻夢境不斷,然而夢裏半個畫麵沒有,隻叫他情緒紛亂,痛苦難當,想醒又醒不過來,像是溺水之人一般浮浮沉沉, 也不知掙紮了多久,等他能睜開眼睛的時候,便是這個樣子了。
樓涉川嚇了一跳, 過去坐在方隨身側,還輕輕攬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麼了?”
方隨哭喪著臉:“我覺得我和洛陽這地方水土不服。”
樓涉川聽他說完,臉色有些凝重:“我們明天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