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上千瘡百孔的地麵，李大牛便感覺到一股沉悶的壓抑從心裏猛然升起，有種想要拔劍劈砍的衝動。嘴裏喘著粗氣，李大牛的一雙眼睛開始慢慢浮現出一絲血色，黑色的瞳孔在一點點慢慢地消散。
走在前方的凝雪仙子似有所查，停下腳步，轉身看見了李大牛的異樣。眉頭微微一皺，便知他這是被這裏殘存的煞氣侵入神識了。
“清心咒。”凝雪仙子雙手一動，掐了個手印，一團明晃晃的光彩像一團雲霧落到了李大牛頭頂，然後炸開，淅淅瀝瀝的光雨將李大牛徹底籠罩。
被光雨一淋，李大牛陡然打了個冷顫，眼睛裏的血色開始慢慢褪去，呼吸也漸漸正常。
“啊，我這是怎麼了？”李大牛清醒過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跟在凝雪仙子身後，他就感覺很累，然後就想睡覺，便慢慢閉上了眼睛，真像睡著了一般。
“小心一些。這裏被封閉了很長時間，以前殘留的怨氣，殺氣混亂，加上以前那些強者隕落時留下的意念，神識很容易被侵入，變成一個隻知殺戮的怪物。”
頓了頓，凝雪仙子這才接著說道：“大牛，你的心境似有不穩。要知道心境對於一個修士是非常重要的，不然到了結丹之境，那域外心魔的侵擾你恐怕是無法度過了。”
“是，弟子知道了。”聽了凝雪仙子的話，李大牛也是滿頭大汗，如果真變成了一個隻知殺戮的怪物那還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可是心境該怎麼磨練呢？李大牛從進青城派的門後，就沒有受到過係統的修行指點。
看著滿臉疑惑的李大牛，凝雪仙子歎了口氣，說道：“心境，隻能由你自己去揣摩，外人是無法說道的，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思想也不同。不過，大牛，你且記住，力量隻是為你服務的，而迷失在力量之中從而喪失了自己。在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不能掌握那又有何用？”
“在強大的力量，如果自己不能掌握那又有何用？”李大牛嘴裏喃喃地念著凝雪仙子說的最後一句話，重複著。
良久，他才歎了一口氣，說道：“是，師父，弟子明白了。”
破開禁製，李大牛已經得到了九天封魂印的其餘印法，也見識到了印法的演化，那種力量，連天都可以封印的強大力量的確讓他的心中升起一股爆棚的自信心。，
看著滿臉愧色的李大牛，凝雪仙子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強大的力量往往都是雙刃劍，得到多少勢必要失去多少，天地循環，莫不是如此。走吧，大牛。”
“嗯。”李大牛點點頭，跟在凝雪仙子身後，臉色平靜。他已經將心中那股湊齊九天封魂印的激動徹底壓了下去。的確如凝雪仙子所說，以他築基期的修為，除了寶瓶印，其餘幾印還都不能學，又有什麼好激動的呢？
師徒兩人一前一後，慢悠悠地向著遠處那些黑影走去。越是往裏，地麵上的各種痕跡越淩亂，隨處可見殘破的法寶碎片，缺腿少胳膊的白骨，甚至還是有幾副堪比小山般的骨骸屹立在地上，應該是某種巨大靈獸的骨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