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張夢舒,她到底知不知道王思妍的存在呢?齊天瑞自詡擅長心理學,看的懂微表情,卻也很難從張夢舒的臉上看出端倪。沒有表情其實最可疑,人不可能無知,那麼就有可能是掩飾,而且是道行極深的掩飾。
齊天瑞忍不住替王思妍擔起心來。
周五開追悼會,齊家琛提前通知陳楠森,琛楠律所的人不用過來。而且,他還給他一個小案子,與上次海南的事情有點關聯,指定讓王思妍去辦。
王思妍倒沒說什麼,每天都是忙不完的事情,老板說做哪個,就做哪個。
她也有些猶豫要不要去齊家琛父親的追悼會,現在老板交了任務了,至少也有理由了。
隻是事情總是會有意外。她剛打算去法院,蓓貝拉住了她,“思妍,我的車子爆胎了,拖去修了。楠森一早就去琛哥那裏幫忙,追悼會快開始了,你送我一趟吧。順便你也參加一下,你好歹做過琛哥的助理,也有人情在。”
“蓓貝,我手上還有案子在辦呢。現在去法院取資料,下午做完了,還要交去法院。今天已經周五了,做不完就要拖到下周一了。”王思妍的心態很奇妙,她莫名其妙地想去看看,卻又有些害怕。
“開完追悼會,我幫你搞,今天一定可以完成。”蓓貝確實有些急了,這種場合遲到可不好。
“那好吧。”確實沒有拒絕的理由,王思妍不由自主地點了頭。
追悼會在青雲山的大會堂裏開,A城有頭有臉的人的追悼會基本都在那裏辦。
王思妍與龔蓓貝進去的時候,會堂裏黑壓壓的人,還有5分鍾就開始了。蓓貝看到陳楠森在家屬謝禮區,與她打個招呼,也過去了。
王思妍默默地站在最後一排,從人群的夾縫中,她的視線斷斷續續地可以看到齊家琛,他穿著一身黑衣,眉目清雋,姿態俊挺,與每一個過去的人禮貌地頜首。
這種場合自然少不了張夢舒,她也穿著黑色的衣服,溫婉地站在齊家琛的身側,默默地鞠躬道謝。
這就是喬叔所說的家庭。當家族出現困難的時候,家庭就尤為重要,身處其中,代表了你的身份,是這個社會對你的認知。
王思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阿琛現在有事業,又有家庭,他的人生是圓滿的。而她,不過是他缺失的那一點點愛情,如果沒有她,他也可以從他的妻子身上培養獲得。以後他們還會有小孩,喬爸說過,一個家庭如果出現了小孩,那基本就是牢不可破的了。
她訥訥地想著,追悼會已經開始了。
神思遊走四方,遺體告別時,她隨著周邊的人慢慢地移動著腳步。站在齊佑祥的棺木前,她仔細地看,阿琛的爸爸長得也很好看,難怪可以生出兩個容貌出眾的小孩。她莫名地勾了一下唇。
下麵就是家屬答謝區了,她覺得自己勤奮練習了許久的腹黑,終於派上了用場,她異常冷靜地走到他們麵前,微微地鞠躬,又無畏地迎上齊家琛錯愕的目光。
她沒有看張夢舒的表情,暫時她的心裏裝不下那麼多,離開的時候,她感覺到齊天瑞正溫潤地看著她,讓她忍不住回眸瞥了一眼。
追悼會結束了,王思妍獨自在大會堂門前的花壇處發呆,進來的時候,蓓貝就與她約好結束了在這裏等。
她百無聊賴,盯著花壇裏的一株芭蕉出神,突然有人與她講話,“這裏很熱。”
王思妍愣了一下,腦子轉了轉,這聲音應該是齊天瑞。她回頭,臉上已經擺出了溫和的笑容,“還好,有樹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