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情,我隻是,我隻是喜歡他,難道也錯了嗎?”青的語調隨著激動漸漸轉成了哽咽,到最後那句問話被他捂在指縫中喊出,可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流出。
二十歲的人了,痛哭流涕。
廣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遞給他,語帶無奈的說道:“主子爺冷心冷情是沒錯,那是以前,你來了以後也應該能感覺到,小宴在主子爺心裏的位置,如果不是你衝動的去找小宴說那些話,他也不可能把你趕回去。”
青怔住,驚訝的抬頭看廣。
什麼意思?那天的話廣和主子爺都聽到了?
“我本來起夜去茅房,不過你和小宴正說話呢我就沒好意思打擾,主子爺……”廣苦笑著看他,“你也不想想,小宴和主子爺睡在一張床上,他晚上起來主子爺會不知道?我和寧到的時候小宴就睡不好總胡思亂想,主子爺曾經警告過我們,不要亂說話,你倒好,平時看著挺精明的怎麼那天就忍不住了?”
青啞然,他隻是吃醋了而已。
見他垂頭喪氣的樣子,廣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行了,擺著張臉給誰看呢,等過段時間再回來就是,而且我聽主子爺說過,原本小宴是打算去京城買房子的,現在也隻是暫時在這裏經營酒樓,以後早晚也要去京城安定下來,肯定還會見到的又不是一輩子不回去了。”
“真的?”青眨眨眼,明顯不信。
“真的啊,小宴肯定會去京城的,別看他平時笑眯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其實他心眼多著呢。”想到宴辰逸那些賺錢的方法還有最近在畫的一些看不太懂的圖紙,廣咂咂嘴,“要是小宴能去了工部或者戶部,那皇上就不愁銀子了。”
噗嗤一聲,青笑了出來,倒是挺讚同他最後那句話的。
“他是挺會賺銀子的。”不佩服不行,如果給了宴辰逸發展空間,他肯定比現在更能撈銀子。
廣拍了拍他的肩膀,晃了晃,“行了,別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也別鑽牛角尖,走的時候去跟主子爺和小宴說一聲,也讓他倆放心。”
青點點頭,答應了。
……
宴辰逸在賬房畫統計表,他要把從五月份開始到現在七月末的財政收入寫清楚,然後把客人最喜歡的菜色加精,其他的像是不怎麼被點的一些菜換掉。
青敲了敲門,宴辰逸頭也沒抬的說道,“進來。”
“你在做什麼?”走到桌邊,青不解的歪頭看了看他畫的東西,又是文字又是符號的,實在是看不明白。
“嗯?這個啊,是統計表,縣城裏最近又新開了幾家小酒樓,要是不把咱們的菜色替換一下會失掉好多客人,”宴辰逸抬頭對他笑了笑,隨後擺弄著手邊的賬本與表格,“你來是有話要跟我說?”
“嗯。”青點點頭,躊躇了一會兒,最後鼓起勇氣說道:“昨天晚上我不應該對你說那種話,我道歉。”
“你沒有錯,我也沒錯,你隻是一時沒想通而已。”宴辰逸抬抬手示意他坐下,自己則是抻了個懶腰,站起身走了走,坐了兩個多小時他屁股都痛了。
“等過陣子再回來,思博隻是在擔心你們一個個都跑過來到時我會多想。”為他和自己各倒了杯茶,宴辰逸坐在他對麵的椅子上笑道:“你們一共幾個人?是那種暗衛嗎?”
他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喜歡看小說,幾乎所有小說裏都會出現暗衛影衛這個角色,所以他很好奇。
青皺了下眉,疑惑道:“暗衛?那是什麼?”
“就是隱藏在暗處跟著主子保護主子的啊,難道不是?” 宴辰逸眨眨眼喝了口茶。
“哦,我懂你意思了,那個隻有皇上才有,我們隻是主子爺的侍衛,比一般侍衛要自由一些而已。”青也喝了口茶。
宴辰逸點點頭,兩人同時沉默。
平時宴辰逸話就不太多,他跟青也不熟,而且說白了他倆還是情敵,雖然是單方麵的情敵,但這種相處就會讓他們很尷尬。
青咳嗽了一聲,一口飲進杯中剩餘的茶水,站起身準備告辭。
“等等,這個你拿回去。”宴辰逸想了想,還是站起身去了桌子前打開小抽屜從裏麵拿出一疊圖紙遞給他,“把這個給皇上看,我寫了注解,可能不太詳細,但宮裏的工匠應該能看懂,讓他們幫著改改。”
青低頭看了看,小字密密麻麻的寫在宣紙上,然後旁邊畫著圖,他眨眨眼,突然笑道:“你的字真醜。”
宴辰逸抽抽嘴角,忍不住朝天翻白眼。
是啊是啊,他字醜,他有的繁體字能寫出來就不錯了,還嫌棄這些。
“主子爺的字很好,你可以讓他教你怎麼用腕力。”青將一疊圖紙收到袖兜裏,他看不懂,“還有事嗎?要是沒事我就走了。”
“你明天再走吧,現在天都快黑了,走夜路不安全。”
“好。”青背對著他,點了下頭,然後出了屋。
出門就見思博站在院子裏,明顯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青快步走過去,單膝跪地,“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