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博來田地也有幾次了,每次這隻大狗都會這樣。明明是帶著害怕,卻仍是汪汪汪的叫喚。

思博歪著腦袋看那隻大狗,有點兒不明白它怎麼每次見麵都會跟自己叫,難道跟辰辰教自己的那樣,見到人要打招呼是一個道理?

這麼想著,思博眨眨眼睛,學著大黃狗也對著它汪汪叫了兩聲。

大黃狗被他嚇的脊背上的鬃毛都豎了起來,倒退著往後退,“汪汪汪汪,嗷嗚汪!”

“汪汪,嘿嘿,汪汪汪。”思博往前走兩步,大黃狗立刻往後退。

宴辰逸好笑的看著一人一狗在那裏一個往前,一個往後退,還都叫的特別開心,汪汪汪個不停。

“喲,原來是小宴啊,我還以為哪跑來了野狗跟大黃打架了呢。”不遠處走過來一位大叔,手裏拿著一把雜草,看樣子是剛從田裏除草出來,然後聽見狗叫聲過來看看的。

“嗯,大叔好,我過來給田裏澆澆水。”宴辰逸笑著對大叔點點頭,伸手拉了下思博。

雖說現在這個年代種田基本都是靠天吃飯,老天爺要是心情好了今年多下點雨,那地裏到了秋天就會大豐收,相反的,如果老天爺心情不好了雨水少,那完了,基本上這一年也算是白忙活一場。

不過宴辰逸覺得每天來澆澆水也挺好,就當是鍛煉身體運動運動,而且總不能一直靠著李大叔幫忙,人家也有自己的地要收拾。

思博帶著點兒不情願的被拉走,邊走邊回頭看大黃狗。

大黃狗嗚嗚兩聲跟他晃晃尾巴,有那麼點兒“心心相惜”的意思。

宴辰逸帶著思博走在田埂上,思博小心翼翼的注意腳下踩著的土地,按照宴辰逸的吩咐把水桶放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辰辰,澆水吧?”

“嗯,你跟我學。”彎腰拿起水桶裏的水瓢,舀了一瓢水往田裏倒。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不過看著土地一點點溼潤他倒是覺得應該沒錯。

思博可開心了,潑水的動作相當迅速一點不慢。

沒一會兒,兩桶水就被他潑光了。

宴辰逸無語的看著他被濺了一褲子的泥點,覺得帶他來就是錯誤。

“小宴啊,你這麼澆地得澆到什麼時候去。”李大叔走了過來,見他倆滿頭大汗的樣子無奈歎氣。

“大叔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又過來了。”宴辰逸趕緊走過去拿著手裏的草帽給李大叔煽煽風。

“不過來看看總是不放心。”李大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不遠的地方,“那麵有口水井,要是沒水了就去那裏打水。”

宴辰逸點點頭帶著思博去打水,李大叔看著他倆離開的背影又歎了口氣。

總覺得這孩子過的挺苦的,他應該過的更好。可這孩子卻樂在其中,從來沒抱怨過。

宴辰逸看了眼水井周圍的土地,覺得要是能挖一條灌溉渠的話周圍的十幾畝田地都能受益。不過他也清楚,自己就算說了用水井可以灌溉田地的問題村裏的人也不會聽,到時候很可能也會引來糾紛。

他這陣子在村裏也了解到,有許多人家不像表麵上那麼熱情,背地裏挺斤斤計較的。

“大叔你回去休息吧,你臉色不好。”宴辰逸拎著水桶走到李大叔身邊抬頭看他,“讓孟大爺看看。”

李大叔擺擺手,“不用啊,就是普通的傷風而已,你忙著吧,我回去了。”

宴辰逸點點頭跟大叔擺擺手,轉身去看思博。

這會兒思博已經提著桶去了挺遠的地方給田地澆水,好像是熱了,把外袍都脫了。

宴辰逸發現,思博很喜歡打赤膊做事情,早上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思博,你怎麼又把衣服脫了。”走過去撿起仍在一旁已經滿是泥土的衣服,宴辰逸抖抖衣服上的土,瞪了他一眼。

思博晃晃腦袋,嘿嘿對他傻笑,“辰辰,我餓了。”

“那咱們回去,地也澆的差不多了。”宴辰逸把衣服幫他穿好,牽著他的手往回走。

邊走還邊想著,家裏的老母雞應該下蛋了,回去炒個雞蛋給思博補一補。

第 10 章

兩人提著桶往回走,路過村口的時候見到不少老頭老太太在告示牌旁邊議論紛紛,他拉著思博好奇的湊過去。

“小宴來了,正好你幫著大家看看,這又貼了什麼東西。”吳大嬸一見他就伸手拉他,指了指告示牌。

宴辰逸點點頭掃了一眼,上麵都是以前貼出來官府用來征兵的告示,還有通緝江洋大盜的告示,不過紙上的字跡已經被雨水衝刷的退了顏色,隻有唯一的一張是新貼上去的。

大概看了看內容,宴辰逸失笑的搖頭,“大家不用緊張,這隻不過是縣城裏的飯館張貼出來招工的,需要個賬房先生幫著算賬。”

也不是村裏人緊張,主要是上幾次貼出來的告示都是要征兵的,弄的村裏□□離子散,人心惶惶。

“哦,賬房先生啊,咱們村認識字的就沒幾個,還上這兒來貼了。”幾個老頭搖頭歎氣,背著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