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律,雖說他不會看著太陽算時間,不過也大概知道了下,每天早上六七點鍾的時候村裏的男人女人就會去田裏幹活,然後十一點到一點左右的時候就會回來吃飯再去田裏,有時候趕上天太熱或者刮風下雨的話就在離田地附近不遠的搭的簡易房裏避一避。
下午四五點鍾的時候從田裏回來,吃了飯再鄰裏鄰居的聊聊天,八點左右的時間就基本都睡覺了。
村裏沒什麼晚間活動,現在天黑的也還早,所以睡的就早。
宴辰逸起初的時候不太適應這種早睡的生活,不過也虧得他每天在院子裏忙來忙去的,有時候困了就早早的睡了。
“小宴,想什麼呢這樂嗬勁兒。”李大叔扛著鋤頭,手裏拎著一個木桶跟他走了個麵對麵。
“李大叔,”宴辰逸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謝謝大叔給我栽的樹,剛才我跟王大娘還說呢,今年肯定能吃上桃子。”
“那桃樹別澆太多水,過陣子上點肥料養一養,你這是要去後山啊?”李大叔看他背著個小包不由笑了,“咋沒拿個桶呢,這開春河水都開化了,能撈到不少魚呢。”說著就把自己手裏拎著的桶給他看看,裏麵還真是好幾條活魚,個頭還挺大的。
“哇,這麼好啊,那我回去拿個桶。”宴辰逸驚喜的湊過去,轉身跟李大叔往回走。
“你就在河邊撈啊,別往深處去,現在河水急太危險。”站在院門外看他拿了個木桶往外走,李大叔把自己用來撈魚的大網兜遞給他,“會用不?”
“會的,灑進去等一會兒拖出來。”接過漁網做了個拋拉的動作,宴辰逸晃晃腦袋,“大叔明兒我給您把網送回去。”
“不用,你用著就行了,我讓你嬸子再編個也不費事。”李大叔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去吧,趁亮早去早回。”
“嗯,大叔我走了。”跟李大叔揮揮手,宴辰逸特開心的拎著桶拿著網,顛兒顛兒的小跑步往後山竄去。
……
後山的風景很好,初春的天氣吹著微風,很涼快卻不會冷。
地上也長了小草葉子,可能也是山裏水汽大,一股子泥土的香氣。
宴辰逸邊走邊吸鼻子,這兒嗅嗅那兒聞聞的,跟隻小麻雀一樣,蹦蹦跳跳的。
順著山路找到那條開花的河流,宴辰逸張大了嘴驚訝的看著,喃喃自語。
“居然這麼寬啊,這村子還真是好地段,有山有水的。”把手裏的漁網抖了抖,看了下大小,還行,不是那種很大的一片,而是小的。
提著木桶從河水裏舀了些水洗幹淨放到一旁,雙手拿著漁網的兩邊,用力一抖,然後順著綴在漁網外圍的鐵錐子的重量一下將網甩進河裏。
他眨眨眼,從一旁找來幾塊大石頭壓在岸邊的漁網上防止被水衝走,隨後歪頭想了想,好像是這麼用來著沒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扭頭看了眼周圍,沒人。
宴辰逸嘴角一勾,彎腰試了試水溫,涼涼的有點凍手。
撅著嘴有點兒不太滿意,要是水溫不太冷的話他還可以下河裏洗個澡什麼的,不過現在看來根本不可能,水太冷了,他下去一定會抽筋的。
有點兒惋惜的又伸手在河裏晃了晃,最後站起身。
算了,過幾天天暖和了再來。
又看了看左右的樹叢,他將木桶往後放了放,背著小包往林子裏走。
反正也沒人,等會兒他找完樹枝樹葉什麼的回來找收魚就行了。
宴辰逸在林子裏轉了一圈,沒什麼收獲。
這麼說吧,他雖然知道初春的天氣能抓到些蟲子,但是他那些蟲子要麼就是在樹上他夠不到,要麼就是聽見聲音早就跑的沒影了,而且他居然看見了一隻灰兔子,不過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兔子豎著耳朵一蹦一蹦的從他眼前逃走。
他追不上啊。
最後隻是撿了些樹枝他就回來了,畢竟天也擦黑了,他不熟悉林子裏的路,走丟了就危險了。
往河邊走的時候遠遠看去他就愣了下,趕緊提著燈籠跑過去,一看,徹底傻眼。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他隻不過是下個網撈個魚卻能撈到一具屍體,這是不是太狗血了?
那屍體麵色慘白,頭上和雙手上都有傷,而且細看的話,傷口好像還微微往外滲血。
宴辰逸眨眨眼,別看他現在年紀不大才十六歲,可怎麼說他心理年齡也二十五了,所以膽量還是有些的。
“還活著?”盯著“屍體”看了一會兒,發現胸膛微微的起起伏伏,他趕緊伸手過去,連翻地的勁兒都使出來了才把人拖上岸。
這人的衣服掛在了漁網上,如果不是宴辰逸這會兒回來,哪怕他再晚個十多分鍾,恐怕這人就會被河水衝走了。
“呼,還真是死沉死沉的。”宴辰逸吐出口氣打量了一下男人,挑挑眉心說長得還真不錯,不過這人明顯在河水裏泡了很長時間,居然還能吊著一口氣可真不容易。
不過那男人正經挺高大的,宴辰逸就算是有心想救他也沒那個力氣把他搬回去,隻能先簡單的給男人做了個人工呼吸,好歹讓他把水往外吐一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