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看著楚楚把這一切幹得井然有序,任何一個插手幫忙的空都沒留給他,嘴角清淺的笑意不禁微微發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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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娶她,本意並非如此……
可如今她若不在,他還能活幾日?
剛剛把放在最上麵的卷宗盒子拿下來打開,苦笑還沒隱去,房門突然被不輕不重地叩了三下。
吳江頷首站在房門口,臉色鐵青,“王爺,王小花死了。”
蕭瑾瑜一愕,“在哪兒?”
“就在隔壁……他房裏。”
“我去看看……”
蕭瑾瑜兩手剛觸到輪椅的輪子,突然聽見一陣齊刷刷的隊列行進聲向他房間這邊靠近,還沒聽出蹊蹺,齊刷刷的腳步聲已停,一人邁進房中。
吳江迅速按刀回身,看到進門那人時身子一僵,利落屈膝下拜,“末將拜見皇上!”
蕭瑾瑜眉心微沉,看著一向笑不離臉的皇上眉頭緊鎖地走進來,頷首見禮,“皇上。”
“吳江……朕跟七皇叔談點事。”
“是。”
吳江起身退出去,關上房門,皇上才把拎在手裏的那個食盒擱到桌上,打開,取出厚厚的一疊折子,蕭瑾瑜打眼看過去,至少三十本,擱在最上麵的是張沾血的白布。
皇上坐也不坐,緊皺眉頭深深看著神色淡然的蕭瑾瑜,伸手抖開那張白布,“七皇叔,這是朕登基來第一回有人告禦狀……告你私設刑堂,誤斷冤案,縱容手下,草菅人命。”
蕭瑾瑜這才看出來,這張沾血的白布是份寫得歪七扭八的血書,字跡很稚嫩,句法簡單粗糙,像是學字不久的孩子寫的。
想起昨晚景翊的話,想起薛汝成讓楚楚轉告的話,蕭瑾瑜眉心微緊,“可是李如生的妻兒告我?”
“還有他爹!”
蕭瑾瑜微愕,“他離開貢院了?”
“你問朕朕問誰啊!”皇上“砰”地把血書往桌上一拍,“七歲的孩子寫血書,八十歲的老人滾釘板,那個瞎眼的婦人在宮門口把腦袋都快磕裂了,你跟朕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蕭瑾瑜靜靜看向那摞折子,“想必諸位大人已經代臣解釋過了……皇上心中也有裁決了。”
聽著蕭瑾瑜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皇上一怔,一靜,長長歎出口氣,從桌下拉出凳子往上一坐,擺擺手,“朕被朝堂上那群老東西鬧了一早晨,腦子裏跟進了豬油似的,七皇叔莫怪……”
蕭瑾瑜把手邊那杯溫水推到皇上麵前,“茶葉都給薛太師了,皇上湊合一下吧。”
皇上端起杯子悶了一口,“七皇叔……這摞折子參的不光是這事兒,還翻出一大把陳芝麻爛穀子來。”
蕭瑾瑜笑意微冷。
“也有一件是新事兒……”皇上又狠狠悶了一口清水,“今天早朝兵部尚書當堂參你,說你多次私會突厥王子阿史那蘇烏,並私放其離開我營。”
蕭瑾瑜輕輕點頭,“臣前後共與阿史那蘇烏見過三次麵,兩次放他離開我營……此事臣在回京途中已向皇上如實奏報。”
皇上眉宇間凝起鮮有的嚴肅,“問題是,你說第一次放阿史那蘇烏和都離離營的時候,帳裏除了兩個從禦林軍裏調去的侍衛,就隻有七皇嬸了……兵部如何知道此事?”
蕭瑾瑜一愕。
皇上聲音微沉,“七皇叔,於公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