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證據,屍體上的證據就是死者的說的話,是最重要的證據,屍體是我驗的,我說的才作準,你不能瞎說!”
蕭瑾瑜被她說得一愣,“我……我不會瞎說。”
“你就是會!”楚楚氣鼓鼓地瞪著這個一臉無辜的人,“你剛才就胡說來著,那個瀆職之罪!”
蕭瑾瑜哭笑不得地撫著她的腰背,“楚楚……審訊跟驗屍不一樣,這是技巧,不是胡說……”
“我不管!反正屍體上的事兒不能讓你胡說!”
“好,好……”蕭瑾瑜繳械投降,“就跟我一起去吧……不過你要跟緊我,千萬不能亂跑。”
“好!”楚楚立馬伸手摟住蕭瑾瑜的脖子,咧嘴露出八顆小白牙,“我就站在你身邊,保準誰也不會欺負你!”
蕭瑾瑜好氣又好笑地在她屁股上輕拍了一下,“還說不是擔心我……”
“就順便擔心一點兒……”
蕭瑾瑜眉梢一揚,“嗯?”
“可擔心可擔心啦!”
“嗯……”
“對啦,”楚楚突然兩眼發光地看著蕭瑾瑜,“王爺,你記性這麼好,肯定還記得剛才和薛太師比賽的時候作的詩吧?”
“忘,忘了……全忘了。”
“你騙人!三天前的事兒你都沒忘呢!”
“這些不要緊的事,轉頭就忘了……”
“真的?”
“真的……”
“那我還是回頭問薛太師去吧。”
“……!”
☆、97冰糖肘子(十一)
蕭瑾瑜把那一杯濃茶喝到一半,外麵就靜得差不多了,可蕭瑾瑜一出現在考棚,考棚立馬又炸了鍋。
王小花的一隊兵能排起人牆把如瀾如潮的考生擋起來,可擋不住考生一聲高過一聲的叫罵。
“殺人者償命!”
“裝什麼公正廉明,就是你私設刑堂草菅人命!”
“作弊者也是人,草菅人命者償命!”
“把我們囚在這算什麼本事……”
“你說清楚,搞那麼多花樣,連個硯台都不讓自己帶……是不是官商勾結,中飽私囊!”
“天子門生由不得貪官汙吏如此耍弄!”
“償命!償命……”
“……”
雖然蕭瑾瑜出來之前就說過,這些人一定會說些不好聽的,可這麼親耳聽著數千人言辭鑿鑿地大罵自己心愛的人,楚楚還是氣得直咬牙,要不是吳江緊緊把她攔在後麵,她肯定要上去跟人拚命了。
被人這麼罵著,蕭瑾瑜臉上靜得不見一絲波瀾,淡淡地看著衝在最前麵一排這些喊啞了嗓子瞪紅了眼的考生。
十名監考官手忙腳亂地嗬斥了好半天,王小花都要跳到屋頂上去吼了,考生的叫罵聲才漸漸小了下來。
蕭瑾瑜輕輕咳了兩聲,一字一句地冷聲道,“子曰,是可忍,孰不可忍。”
蕭瑾瑜聲音不大,但聲音所及之處都倏地一靜。
這群都是讀書人,都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也都清楚這話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這句話後麵往往會跟著的內容。
尤其說這話的還是個有權有勢的人。
剛才叫得跟群魔亂舞一樣的考生頓時有一多半往後縮了縮腦袋,連十個監考官脊梁骨都隱隱發涼了。
這些都是京官,都知道安王爺狠起心來是個什麼樣的主兒……
連吳江都握緊了刀柄,就等蕭瑾瑜的一句話。
一片死寂裏就聽蕭瑾瑜清清冷冷地道,“都是讀過書的人,誰能說說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