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為什麼叫得出你的名字?”∮思∮兔∮網∮
“小的……不知。”
“因為九個人交上的診斷裏你的字不是最好看的,但是最清晰工整。”蕭瑾瑜沉下眉心,冷然看著這個臉色微微發白的人,“他們都怕都離,比怕皇上還怕……隻有你不怕,因為隻有你知道都離根本就不會什麼法術,苗疆巫師施法害人的流言就是從你這兒傳出去的,對吧?”
眾人的目光一時間全聚在了這個其貌不揚的配藥夥計身上。剛才他還低著頭白著臉縮著身子,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這會兒倒是靜定了許多,一張既明朗又老實巴交的臉實在沒法讓人相信這是個把全軍營攪合得烏煙瘴氣的殺人凶手。
“回王爺,”吳琛跪在地上,規規矩矩地低著頭,“小的不怕,是因為小的祖上三輩都是大夫,向來不信這些邪門歪道的事兒。”
“是嗎……剛好,本王也不信。”蕭瑾瑜牽起一絲比外麵冰雪還涼的淺笑,“依你看,這四個人要不是被邪門歪道害死的,那該是怎麼死的?”
“回王爺,小的剛才在外麵聽見王爺說了,這四個將軍是病死的。”
蕭瑾瑜眉梢微挑,“本王是這麼說的嗎?”
吳琛一愣,眾人都愣了一愣,蕭瑾瑜轉向景翊,“本王剛才是怎麼說的?”
景翊頷首看著記錄簿,用一種既溫柔又篤定的聲音道,“回王爺,經仵作檢驗,皆係因病身亡。”說罷抬起頭來,很像那麼回事地衝蕭瑾瑜謙恭溫婉地一笑。看得蕭瑾瑜很想丟給他一個白眼。
薛茗卻被這一個笑容看得晃了神,一時間連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正開膛破肚地躺在堂上的事兒都忘了,直到蕭瑾瑜咳了兩聲,才一下子回過神來。景翊像是看出了薛茗的異樣,雪上加霜地特意對他柔柔一笑,薛茗的一張冷臉“刷”地紅透了,整個身子像是突然栽進了一片幹柴烈火裏。
好在這會兒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長得很沒有凶手氣質的凶手身上。
“吳琛,你可聽明白了?”
不隻吳琛沒聽明白,在場的人就沒有一個明白的。
“小的愚鈍,請安王爺明示。”
“本王隻說這四人乃係因病身亡,從沒說過這四人是病死的。”
一群大夫迷茫相望,阿史那蘇烏都快哭了,他本來覺得自己的漢文已經學到跟漢人差不哪兒去的程度了,現在聽著蕭瑾瑜的這句話,頓時有種想把這群漢人一口氣全滅了的衝動。
“他們身上確實都有病,還是一樣的病……不過他們不是病死的,而是你利用他們這種病,蓄意謀殺。”蕭瑾瑜看向正聽得入神的楚楚,一直含在目光裏的冷意淺了些許,“楚楚……”
楚楚趕緊一步站出來,“楚楚在!”
“告訴他們,這四名死者是怎麼被人害死的。”
“是!”
☆、84香烤全羊(二十)
楚楚抬頭挺胸地從吳琛身邊走過去,挽起袖子帶上白布手套,蹲□子伸手揭開了蓋在第一具屍體身上的白布,看著屍體清清亮亮地道,“這個人張嘴瞪眼,頸前麵有交叉的勒痕,勒痕淺而淡薄,往左右兩側偏前的方向使勁兒,是被勒死的。這人就死在醫帳的病床上,醫帳裏有人親眼看見他是用自己的褲腰帶把自己勒死的,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