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皺起眉頭想了一陣,輕輕點頭,“那周大人可知,現在突厥軍隊裏的那個苗疆巫師是怎麼回事兒?”
“王爺,您別怪下官沒出息……”驛丞臉色發白地道,“下官原來也不信邪,可這個巫師實在邪門兒的很……聽說他就那麼左揮揮手,右揮揮手,就能把人的魂兒勾走,人隔得老遠都能聽他的話,自己就能把自己殺了,都不用突厥人動手……這可是真事兒,冷將軍都快為這事兒愁死了。”
蕭瑾瑜冷然一笑,“這要真是個邪門巫師幹的,那這也是個不長腦子的邪門巫師……”
☆、69香烤全羊(五)
蕭瑾瑜慢慢喝了一口麵前的茶,苦澀而無香,跟白水煮樹葉似的。
蕭瑾瑜沒上過戰場,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離邊塞這麼近的地方,但以前聽蕭玦念叨過,邊關就是這個模樣。
蕭瑾瑜像品著上等好茶一樣細細品著這口茶水的滋味,神色紋絲不變,“我若有那巫師的本事,一定先把冷將軍除了,如此一來群龍無首,必定方寸大亂,一擊而破,何苦一個一個從兵卒下手,自找麻煩?”
驛丞一愣,一臉恍然,“對啊,王爺說得對啊!”
“再者……他到底是個苗人,不是突厥人,他若真有這般本事,突厥人憑什麼相信他就不會把這本事用到自家身上?”
“是,是,是……”
蕭瑾瑜終於放棄了繼續喝那杯茶的念頭,擱下杯子抬眼看向驛丞,“那這巫師害人之說,最初是如何傳出來的?”
“呦,您這麼一說……”驛丞皺起眉頭深思熟慮了好一陣子,“下官還真不大清楚,反正肯定是從軍營裏傳出來的。”
“為什麼?”
“咳……”驛丞苦笑,“王爺,您也看見了,這一片哪有個人影哦,除了前麵的軍營,就是小的一個人對著一院子牲口,要不是從軍營裏的人傳出來的,那就得是牲口傳的嘍……”
“這驛站裏有多少馬?”
“十八匹,”驛丞說著挺起脊背來,一臉驕傲,“涼州驛窮是窮,破歸破,但是個大站,軍情急報全都從這裏往京裏發……下官在這兒當驛丞當了快二十年了,這些馬有一多半是下官從小馬駒喂起來的,全都吃苦耐勞的好馬,從來沒誤過事兒!”
“這裏有沒有信鴿?”
“也有,不過涼州這地方風沙大,鴿子不比馬有準頭,一般是那些小將軍們想送個家信,就花點兒錢借隻鴿子……這驛館偏得很,朝廷給的錢少,可開銷不小,總得給這些馬啊羊啊的多準備點兒口糧錢,不然接連來個三五波大官兒,它們就得喝西北風了……”
蕭瑾瑜突然想起點兒什麼,在身上摸出張一百兩的銀票,“貿然叨擾,不合朝廷官員使用驛站的規矩,這些還請周大人收下,算是我等的借宿的費用。”
驛丞慌地站起身來,連連搖頭擺手,“王爺誤會,誤會……下官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這個意思……”
蕭瑾瑜把銀票擱在桌上,“我就是這個意思……我還想借周大人的鴿子一用,不知是否方便?”
“方便方便……王爺盡管吩咐!”
“不是公事……我就是想寄封家信。”
“往京城送的話,交給今天送戰報的馬就行,還保險點兒。”
“不往京城……往蘇州。”
“哦哦……好,好……您寫,我給您挑隻最快最準的鴿子。”
“有勞了。”
驛丞匆匆忙忙出去,楚楚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