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著實把景翊嚇得不輕,“什麼燒幹淨了?”
“豬,豬圈,都燒幹淨了……”
景翊腦子一陣犯暈,看在他狼狽成這樣的份兒上,耐著性子問了一句,“為什麼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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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有德一邊磕頭一邊貨真價實地痛哭流涕,“下官一時糊塗,受那個京城來的賣茶葉的蠱惑,把豬和豬圈都燒了,妄圖逃過懲處,實在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楚楚一說景翊找他,這套說辭就在心裏打好草稿了。
景翊聽得一頭霧水一臉黑線,倒是把一樣聽明白了,雖然他倆說的壓根是兩碼子事兒,但鄭有德說的事兒是跟蕭瑾瑜有關的,“你從頭到尾說一邊,說實話,我就準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是是是……”
鄭有德從發現屍體,到發現豬屍體,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到燒豬屍體,景翊皺著眉頭打斷他,“那個賣茶葉的……他讓你連豬帶圈一塊兒燒了,是為了不讓我知道?”
“對對對對……此人實在居心叵測,罪大惡極!”
鄭有德話音還沒落,就聽門口傳來一個氣喘籲籲也氣急敗壞的聲音。
“才不是呢!”
楚楚懷裏抱著個黑色的大布包跑進來,氣鼓鼓地看著鄭有德,“才不是這樣呢,他那麼說是怕你不肯聽,騙你的!那兩頭豬是吃了有毒的屍體被毒死的,他說了你不信,他怕毒物離廚房太近,不燒幹淨會害人,才那麼騙你讓你快點兒把毒物燒幹淨的!”
景翊微愕,“楚楚……那中毒的屍體,從骨頭上是不是看不出來?”
鄭有德忙道,“何止從骨頭上看不出啊……下官見過那塊屍體連皮帶肉的模樣,也是白花花的,一點兒都不像中毒啊……”
楚楚氣得跺腳,“我是仵作,我說了才算!”
中了毒卻看不出中毒的屍體,毒性還強到讓蕭瑾瑜耍著心眼兒騙鄭有德立馬燒幹淨才放心,景翊腦子裏一下子閃過一個名字,脊背一僵。
他算是徹底明白蕭瑾瑜唱的是哪一出了。
他也徹底明白,蕭瑾瑜叫他回來不是為了救場,而是為了配戲的。
搞到這份兒上了,他不演都不成了。
景翊默默深吸了口氣,“鄭有德……那個賣茶葉的不見了,你能帶多少人就帶多少人,全紫竹縣範圍內找,務必把他給我找出來。”
鄭有德一下子來了精神,“是!下官這就去發官榜,全縣通緝,一定盡快把他緝拿歸案!”
景翊差點兒給他跪下,“誰讓你抓人了……找人,找著了就請回來,找不著你就別回來了,懂了吧?”
“是是是是……”
楚楚忙道,“我也去!”
“你就在縣衙裏等著,免得他突然回來連口熱水都沒的喝……你順便把那一百多具屍體的屍單全理好,等他回來就要結案了。”
楚楚不能不承認景翊說的有理,低下頭不吭聲了,一低頭間看見自己手裏抱著的黑布包,才一下子想起來,“景大哥,我把他出門之前看過的那塊屍體拿來了,你看看吧!”
鄭有德手一軟差點兒趴到擔架上,景翊差點兒跳上房梁,“不用不用不用……你好好看看就行,你好好看看……我,我出去一趟,找找線索,找找線索……”
“你要是找著他,一定快點兒讓他回來!”
“一定,一定……”
景翊從衙門出來就直奔了吳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