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1 / 3)

蕭瑾瑜從身上拿出個錦囊,從中拎出一串銅錢,放在手心裏送到楚楚麵前,“這可是你用許老板兌給你銅錢穿成的?”

銅錢正是用從如歸樓借來的麻線穿著的,十個一串,繩頭打著兩個死結,不是她穿的還能是誰?

看著穿錢的麻線,楚楚一個激靈,突然叫起來,“壞了壞了!我借的麻線忘了還了!”說著在身上一通翻找,終於扯出那半捆麻線的時候長長舒了口氣,兩手捧著送到十娘麵前,“這是我找如歸樓夥計借的麻線,說好用完就還的,還給樓主也行吧?”

十娘一愣,楚楚已經把麻線放到她麵前桌上了,還鞠了個躬,“謝謝樓主!”

蕭瑾瑜看著許如歸發青的臉色不察地輕笑,她較真較得還真是時候……蕭瑾瑜把這串銅錢往許如歸腳下一丟,冷然道,“既然是在許老板這裏兌出的銅錢,為何五十萬枚銅錢裏近半數卻是寶彙錢莊私鑄的銅錢?”

十娘眉頭一擰,“私鑄?”

“寶彙錢莊私鑄銅錢一事我已派人盯了大半年,隻是六王爺一直讓我按兵不動等他消息,否則日前查抄髒銀之時就能端了這個賊窩……許老板若非與寶彙錢莊有生意往來,這大宗私鑄銅錢又從何而來?”

楚楚吐吐舌頭,這裏麵居然還有假錢,還好都還回去了,這要是讓官差抓著可真說不清了!

這許老板還真不是好人,居然這樣害她,枉她還因為跟蕭瑾瑜一塊兒騙了他而生蕭瑾瑜的氣!

十娘的目光從一把刀變成了一把火,大有一種恨不得燒死許如歸的氣勢,“說!”

“是……是楚姑娘當時拿著六王爺壓印的銀票,要拿五百兩的銀票兌銅錢,銀號裏銅錢不夠,我……我從櫃上取了些,想必是有客人用了,夥計沒留意……”

十娘“砰”一聲狠拍了下桌子,“胡扯!你見過哪個進如歸樓的客人身上帶銅錢!”

“樓主……”

“你閉嘴!”十娘轉向蕭瑾瑜,“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蕭瑾瑜咳了幾聲,擺擺手,“許老板也是一時著急,又料我不會有閑情對著五十萬枚銅錢細查,才出此下策……至於寶彙錢莊的私鑄銅錢怎麼在這兒,不過是假錢兌真銀的過賬把戲,樓主找賬房問問便知……還有件更要緊的事需要當著樓主的麵說清楚。”

“說。”

蕭瑾瑜輕輕吐納,緊緊蹙眉忍過一陣更為清晰也更為漫長的疼痛,額上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葉千秋這回恐怕真不是說著玩兒的了……

突然感覺衣袖被扯了扯,還沒轉頭就聽見楚楚在他耳邊小聲地道,“要不你歇歇再說吧,都出汗啦……”

楚楚這會兒又想起來大哥叮囑的話了。

楚楚湊得離他很近,近到蕭瑾瑜能清楚地感覺到楚楚輕暖的呼吸,甚至隔空感覺到從她身上傳來的一點溫熱的體溫,這樣的距離,蕭瑾瑜連頭都不敢搖一下,隻同樣小聲地回了一句,“沒事……”

感覺到呼吸和體溫離遠了,蕭瑾瑜才緩緩吐出口氣,看著許如歸沉聲道,“許老板雖以許如歸三字自報家門,但在入檔卷宗上恐怕還要寫許宗成三字,望許老板泉下莫怪。”

十娘身子一僵,許如歸臉色霎時灰白一片,張口結舌,“你……你怎麼……”

“我怎麼認得十三年前越獄潛逃的死囚?”蕭瑾瑜牽起一抹冷笑,“十三年前我還是個九歲小孩,根本沒見過當時因與江湖幫派勾結貪汙殺人被判斬首的吏部尚書許宗成,所以你才毫無顧忌地親自出麵請我喝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