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一叫,紅衣男人像是剛發現這裏不隻他一個活人,倏地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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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翊本沒想這大半夜的去敲蕭瑾瑜的房門,因為按理來說蕭瑾瑜這會兒應該在藥物作用下睡得正沉,可從蕭瑾瑜房裏傳出來的動靜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跳窗進去,侍衛沒在屋裏,就蕭瑾瑜一個人伏在床邊,朝床下痰盂裏費力地嘔吐著,痰盂裏不見任何穢物,他費盡力氣吐出來的就隻有少量的水。
景翊嚇了一跳,趕緊過去把蕭瑾瑜幾乎要跌下床去的身子扶住,“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那解藥之前之後都要吃兩顆的嗎,你還沒吃?”
蕭瑾瑜微微搖頭,喘熄的空擋好不容易說句話來,“藥不在我身上……”
景翊一愣,突然想起先前是楚楚從身上拿出藥來給蕭瑾瑜的,“楚楚呢?”
“不知道……已讓人去找了……”
胃裏一陣痙攣,蕭瑾瑜忍不住又俯□去痛苦地幹嘔,本來就單薄的身子抖得像風中殘葉一樣。
景翊扶他倚到床頭,“你等會兒,我回王府找葉千秋拿藥。”
蕭瑾瑜擺擺手,勉強抓起手絹擦去嘴邊殘漬,深深呼吸了幾次壓住胃裏空蕩蕩的翻湧,聲音微啞著道,“他在幫我辦事,別讓他分神……是迷[yào]引得胃病犯了,吃不吃解藥都一樣,過會兒就好……說說許如歸吧。”
這會兒能讓他把注意力從身體的痛苦上移走的就隻有案子了,景翊隻得把準備明早再說的事兒提前抖了出來,“我把他拎到外麵一桶冷水澆醒,跟他說你倆是一塊兒昏過去的,還跟他說那間屋子現在是案發地,被安王府接手了,任何人不得靠近,料他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什麼。”
蕭瑾瑜合起眼睛輕點頭。
“我問他能想起來什麼可疑的人,他琢磨半天,含含糊糊地跟我說覺得樓裏一個叫古遙的當紅相公近來有點兒鬼祟,但轉頭又說這些相公本來就幹的不是光宗耀祖的營生,有點兒藏藏掖掖的也沒什麼。”
蕭瑾瑜仍合目輕點頭。
“然後……我吃飽就回來了。”
蕭瑾瑜緊皺著眉頭睜開眼,原本虛弱無力的聲音瞬間冷硬了幾分,“為什麼沒去查古遙?”
景翊默默退了一步離他遠點兒,才敢回嘴,“許如歸嘴裏沒一句實話,拐彎抹角地想把咱們往那個古遙身上引,幹嘛要在他這些瞎編胡謅上耽誤功夫啊。”
“不是實話,也未必是瞎編胡謅……”
“什麼意思?”
蕭瑾瑜緊按著胃,咬牙忍過一陣漫長的絞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