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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歸看著蕭瑾瑜被楚楚推進門,微微怔了一下。
“王爺。”
蕭瑾瑜靠著椅背咳了兩聲,“偶染微恙,府上大夫小題大做,叮囑身邊不得離人……就一個小丫鬟,許老板要是覺得不方便……”
“不敢不敢……王爺請上座。”
楚楚剛把蕭瑾瑜的輪椅推到桌邊,就趕緊從身上摸出那個小瓶子,往手心裏倒了兩顆藥丸,“王爺,該吃藥了。”
蕭瑾瑜眉心輕蹙,“吃什麼藥……”
楚楚一愣,這人是什麼記性啊,“不是你說這會兒得吃藥的嗎?”
蕭瑾瑜沒接,反倒沉下臉色低聲斥道,“服了藥還怎麼喝酒,沒規矩……”
楚楚急了,“你說的,你不吃藥會很危險!”
“夠了……”蕭瑾瑜這才沉著臉色從楚楚手中拿過藥吞了下去,抬頭對許如歸清淺苦笑,“婢女無狀,讓許老板見笑了。”
許如歸把剛斟好的兩杯酒默默推到不起眼的角落,一邊斟了杯茶送到蕭瑾瑜麵前,一邊用客套回應蕭瑾瑜的客套,“豈敢豈敢,王爺說笑了……”
蕭瑾瑜轉頭看向正一臉委屈的楚楚,沉聲道,“許老板為幫你兌錢奔走了大半天,還不向許老板敬酒道謝?”
這個人一會兒一個樣,楚楚本不想理他的茬了,可突然想起他剛才叮囑的話,猛然記起這會兒還危險四伏,趕緊抓起那個剛被許如歸推到一邊兒的酒杯,“楚楚多謝許老板!”
許如歸毫不怠慢,忙拿起另一杯,“都是分內事,楚姑娘客氣了。”
許如歸以袖掩麵仰頭喝酒的空當,楚楚利索裏把酒往桌底下一潑,裝模作樣地對著空杯子仰了下頭,還不忘抹了下嘴,學著鎮上叔伯大爺們喝酒時候樣子對著許如歸倒了倒空杯子,“許老板海量!”
許如歸一愣,默默低頭看了眼手裏那個就一口大小的酒杯。
這姑娘沒見過海吧……
蕭瑾瑜掩口輕咳幾聲,捧起麵前的青瓷茶杯淺呷了一口,不疾不徐地道,“傳言許老板素來不請客不陪客,今日破例,可有什麼講頭?”
許如歸帶著點兒錯愕把視線從酒杯移到蕭瑾瑜臉上,見到蕭瑾瑜正波瀾不興地看著他,許如歸也以最快的速度收起了錯愕,謙恭一笑,“在下也有耳聞,七王爺極少應人酒局,敢問王爺今日為何如此賞光?”
一絲疲憊在蕭瑾瑜的聲音裏若隱若現,“剛巧累了,上來討杯好茶。”
許如歸捧起自己麵前那杯茶,仔仔細細地輕抿了一口,“若早知如此,在下就讓樓裏最懂烹茶的月娘來為王爺奉茶了。”
蕭瑾瑜沒接話,又把茶杯送到了嘴邊。
許如歸不著痕跡地皺了下眉頭,“王爺,據景大人說……如歸樓崖下發現了一具男屍。”
蕭瑾瑜搖了搖頭。
“景大人不會拿這種事情跟在下開玩笑吧?”
“這倒沒有,隻不過發現的不是一具男屍,是三具。”看著許如歸臉色微變,蕭瑾瑜依舊雲淡風輕地道,“許老板不必緊張,我讓景翊來隻為打個招呼,以免崖下差役往來驚擾了如歸樓的客人。”
許如歸愣了一愣,若有所思地緩緩點了點頭,捧起茶杯深悶了幾口,抬頭剛想說什麼,眼前突然一花,“咚”一聲就趴了下去。
楚楚聽這兩人說話正聽得雲裏霧裏直想打哈欠,突然被許如歸一腦袋砸到桌上的動靜嚇了一跳,本能地驚叫著往後跳了一步,還沒站穩就回過了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