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的丫頭片子,“為什麼?”
“剖了。”
景翊怔怔地盯著蕭瑾瑜雲淡風輕的臉,“你說的“剖”……跟我想的那個“剖”……是一個“剖”嗎?”
蕭瑾瑜抬手指了指擺在案角的一個紅木托盤,托盤裏的東西被白布蓋得嚴嚴實實的,“你要想親自驗證的話……”
“不想!”
景翊瞬間離那個盤子要多遠有多遠,臉上驚悚程度快趕上被媳婦從青樓拎出來那會兒的了,聲音都發虛發飄,“那丫頭幹的?”
“你見過我這裏的仵作剖屍嗎?”
景翊欲哭無淚,他可著全京城千挑萬挑挑了一年,怎麼到頭來就給蕭瑾瑜送來這麼個神物啊!“她不是說她家世代都是仵作嗎,她就不知道擅自剖屍是□屍體的大罪,要判絞刑嗎?”
蕭瑾瑜搖頭,“她知道我判不了……”
“哦?”景翊一抓到興趣點就迅速把其他的都扔了,微眯起狐狸眼,“你跟她……”
蕭瑾瑜冷冷硬硬地截斷景翊的遐想,“因為我先前允許了她怎麼驗都行。”
他頭腦再怎麼縝密也預料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會對屍體下刀子啊……
“嗬嗬……”景翊意猶未盡地幹笑兩聲,千言萬語最後彙成一句話,“你還是找個廟拜拜吧。”
“來人,備車。”
“你還真拜啊?”
“當然。”
“這大清早的你拜什麼廟啊?”
“如歸樓。”
☆、11紅棗薑湯(十一)
那大塊頭侍衛把楚楚一路帶回六韜院,沒說打她,也沒說給她飯吃,把她塞進房間裏就走人了。
根據多年調皮搗蛋積累下來的經驗,楚楚估摸著這會兒要是表現得好點兒,沒準兒那頓打就能免了呢。
所以趙管家一推門就看見楚楚對著門口坐著,身板坐得端端正正,頭是微低著的,端莊裏帶著矜持,活脫脫像個剛進門的小媳婦。
趙管家一愣,怎麼進來的又怎麼退出去了,站到門外左右仔細看好了沒進錯門,才又走了進去,瞅著楚楚,試探著喚了一聲,“楚丫頭?”
楚楚站起來一板一眼地行了個標準的福禮,學著鎮上員外家小姐那樣的動靜柔若無骨地說了句“趙管家萬福”。
趙管家手裏拿的那碗要不是麵,而是狗血的話,他一定毫不猶豫一滴不剩地全潑到楚楚身上。
這是撞鬼了還是中邪了?
趙管家提起十二分小心,一邊盯著楚楚一邊把那碗麵擱到桌上,“這是王爺讓廚房給你做的,趁熱吃吧。”
楚楚看了眼那碗麵,熱騰騰的麵上鋪著兩棵青菜,幾大塊燒牛肉,還臥著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看著就誘人,更別提那一個勁兒直往鼻子裏鑽的香氣了。
從半夜坐到大天亮,晚飯早飯都沒吃,還真是餓啊……
楚楚咽了咽口水,沒動。
吃完了就得挨打了吧……
趙管家看她不動,催促道,“快吃吧,吃完了王爺還有事要你辦呢。”
楚楚眼睛一亮,“辦事?不是挨打?”
趙管家一愣,“誰說要打你啊?”
“那是啥事呀?”
“急什麼,先吃了再說吧。”
楚楚撲向那碗牛肉麵,順便抽空回了一聲,“哎!”
趙管家看著楚楚的吃相,聽著她吃麵發出的西裏呼嚕的動靜,嘴角一陣抽搐。
真相永遠隻有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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