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是真要生這個人的氣了。看他這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肯定不隻頭上這一點兒傷,可這人不讓摸脈,又不讓摸腿,還用那種眼神兒瞪她,哪有他這樣當活屍體的,這場要是考壞了全都得怨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看著這人坐在輪椅上清清瘦瘦還帶著傷的樣子,楚楚又覺得衝他發火於心不忍,抿了抿小嘴,決定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不碰你也行,你就把衣裳都脫了讓我看看吧。”
“……!”
景翊搶在蕭瑾瑜張嘴出聲之前趕緊道:“好了!楚楚,這裏沒事兒了,你可以去後麵考對答了。”
楚楚一臉不死心地看著臉色一片陰沉的蕭瑾瑜,“可我還沒驗完呢。”
“這是考試,不用驗完,我是考官,聽我的,聽話,趕緊,快點,那邊要遲了!”
景翊幾乎都要吼出來了,楚楚倒是一點兒危機意識都沒有,拿過她的木牌牌之後望著杵在一邊已經徹底嚇傻了的書吏道,“大人,你不是該把我說的那些都記下來嗎?你怎麼都沒拿筆啊?”
“我……我……我記性好,記,記腦子裏了,你走了再寫,走了再寫……”
“好,你可別忘了啊!”
“忘不了,忘不了……”
他死都忘不了了……
“景大哥再見!”
“再見,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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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蹦蹦跳跳跑出去之後,景翊那顆在嗓子眼兒裏懸了半晌的小心髒也就收回到肚子裏了。蕭瑾瑜不是那種事後算賬的人,當場不發脾氣,意味著這事兒也就就此作罷了。
蕭瑾瑜臉色緩和了些,趁書吏去一邊搜索枯腸尋找合適的詞句記錄楚楚方才“壯舉”的時候,低聲對景翊道,“你說的是她?”
景翊湊近了些,“我就說她絕對與眾不同吧……”
蕭瑾瑜已經清冷靜定得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淺淺蹙起眉頭,“我說過,是要找個身家清白,背景簡單的。”
景翊哭笑不得,“她這都簡單得渾然天成了,你還想簡單成什麼樣啊?”
“應考單子上,她是官宦世家出身。”
景翊一愣。
在大街上碰見她那會兒,她可不是這麼說的。
就是那些狡黠油滑老謀深算的京官撒個謊他都能一眼看得出來,照理,這小姑娘要是跟他扯謊,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這應考單子也不是能信口胡謅的。
景翊正琢磨著這差錯出在哪兒,從門外進來個書吏,對著蕭瑾瑜一拜道,“王爺,尚書大人說時辰差不多了,請您前去監審。”
“跟尚書大人說,我身體稍有不適,不便前去,請吳將軍代為監審吧。”
“是。”
☆、5紅棗薑湯(五)
本來刑部衙門裏的路一點兒也不難走,一廳一堂都是坐北朝南,排得方正整齊不歪不斜的,從哪兒到哪兒最多拐不了三個彎兒就能到,可這會兒偏偏趕上有個什麼大案開審了,一連幾條路都有人攔著不讓過,明明出了偏廳拐個彎兒一會兒就到的地方,楚楚愣是繞了大半個刑部衙門才趕到門口。
以為自己肯定是遲了,楚楚就一口氣兒直接衝進了那屋裏,“咣”地把木牌牌拍在了考官老書吏麵前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