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沐也曾以為葉謙可以成為自己心中特別的那一個,隻是凜風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是凜風讓他鼓起勇氣直麵過去,也是凜風給了他十足的安全感,所以他才義無反顧地踏上斷背之路。隻是……他和凜風之間波折實在太多,而最終凜風在他帶他來葉家來的當天,臨時出門死於空難,留他一人。
那正是十七歲的林沐被綁架後獨自從綁匪那裏逃出來,在雪地上穿著單衣赤足行走了不知多久,渾身重度凍傷昏迷,而且是剛剛從死亡線上搶回一條小命的時候。他不知道那天有什麼急事能讓平時天塌下來都不怕的凜風變了臉色,急急忙忙出門,在聽到他的噩耗之後,林沐再次昏迷過去。
因為林沐凍傷的腿部組織無法在昏睡時期做手術,於是就這麼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即使後來做了手術,並在之後的一年多裏,有葉謙定時地用針灸做一些輔助的調養,但林沐終究還是無法長時間行走,更多的時候都是坐著甚至是躺著,更別提過於劇烈的運動了,所以那一曲開場舞下來,林沐才會那樣疲憊。
而那一次昏迷之後,林沐再次清醒的時候,時間居然已經過了兩年,守在他床邊的是長相已經明顯變得成熟了許多的葉謙——他與自己的那個無良老爸倒是越來越像了。
而此時,對著這個在自己麵前帶著十足的孩子氣的葉謙,林沐實在是發不起脾氣,隻好自己心裏吹胡子瞪眼。
“對了,謙,你認識凜恪這個人嗎?”林沐做完自我心理建設之後,忽然問道。
葉謙皺了一下眉,露出幾分擔憂神色,道:“不認識啊,沒聽說過這個名字。沐你從哪裏聽來的?”
“今天我遇到唐糖的哥哥唐密,他好像不讚成這次婚約,來找我麻煩來著,是這個凜恪幫我解了圍。”林沐回想到那個其貌不揚聲音低沉迷人的男子,道:“我本來想你要是認識的話,幫我向他道個謝,你要不認識那就算了。”
葉謙臉上的擔心之色稍霽,他道:“我會留意的。不過那個唐密是怎麼回事,他有沒有為難你?”
林沐搖了搖頭,道:“沒事,隻要以後盡量不要和他碰麵,他應該認不出來假扮他妹妹的人是我。”
葉謙鬆了口氣,道:“沐,以後這樣的聚會你還是不要去了。”
“這次是淩雲哥的訂婚宴,怎麼著也得出席的,其他時候也不是我應該出現的場合,我自然不會去。”林沐笑了一笑,道:“我有點累,想睡了。”
“那……我扶你回臥室。”葉謙伸出手去。
林沐卻搖了搖頭,道:“我還是自己來吧,你也出去一天了,該過去看看紫姨了。”
葉謙手一僵,隨即收了回來,道:“那好,我去了。晚安。”
林沐看著葉謙出了門,這才歎了口氣,扶著椅子站起身來,一步步朝裏間挪去,鎖好門將自己的身體放倒在床上,他卷起自己的褲管,腿上是凍傷治愈後留下的瘢痕,實在醜陋得很,但他卻不想去掉這些痕跡,因為那是曾經經曆過的事情的見證,證明認識凜風愛上凜風都不是自己的幻夢中發生,而是真實存在過的。而如今,他曆經生死重新活過來,縱然有了恍若隔世之感,但是心裏住的那個人卻始終還鮮活著。
不過,葉謙這樣的執著卻叫林沐有了負罪感,眼見他表麵上裝得雲淡風輕、實則眼中所含情意越來越深,林沐心想,即使的腿腳再不方便,日後的生活再不可控,自己還是要及早離開葉家才好。
隻是,林沐這個和葉家脫離關係的計劃卻在第二天被徹底斷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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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我想認你做我們葉家的養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葉褚說這句話的時候,林沐正在“切”樓的溫室裏擺弄那盆晚香玉,葉紫雖名為“紫”,卻偏愛這些香氣濃鬱的白色花朵,林沐在葉宅算是最清閑的一個,又不喜出門,於是常常在溫室和花房侍弄裏頭的盆栽花卉。
林沐其實正想著如何向葉謙還有這位平時有些嚴肅的葉家家主開口,說自己想要離開這裏的事情,現在葉褚不聲不響出現自己身後,又說出這麼一句完全出乎自己意料的話來,當真叫林沐出吃了一驚,不過這些上流社會的人總會做出一些叫他怎麼也猜不透緣由的事情來,林沐也早已經打定主意,如果參不透,那按自己的行事風格處理就好。
“褚叔,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林沐禮貌地欠了欠身,就要開口拒絕。
“你先別忙回答。”葉褚單手示意林沐不要往下說,而是指了指他眼前的那株晚香玉,道:“你知道這花叫什麼名字,有什麼特性,又有什麼藥力特性嗎?”
林沐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晚香玉,又名夜來香或者月下香,石蒜科晚香玉屬,多年生草本,花期在夏秋兩季。晚香玉可以驅蚊,葉、花、果都可以入藥,主要用於眼科炎症,以及外傷消毒類藥物的製藥成分”他頓了一頓,又道,“其實隻要溫度氣候適宜,在高溫溫室中保持充足陽光和空氣流通,可以常年開花。”
聽到這一句,葉褚終於讚許地點了點頭,道,“了解得很全麵。其實,我也不是平白無故想要讓你加入葉家,而是看中了你有這份才能才讓你加入的。我會讓你接受最全麵的教育,學習植物以及相關藥理知識,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朝這方麵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