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威名已經傳出,真正還敢打他主意的九成九都是想要不勞而獲又沒有什麼頭腦的新人。
誰也不知道默溫為什麼會喜歡上工地、食堂和農田,反正他經常出現在這三個地方。
但隻要有人注意觀察就會發現, 凡是默溫去的地方,一般都是城主陶顓去過的地方。
默溫就像是隻大狗, 爸爸不肯帶他一起上班,他就偷偷跟著,跟不上就尋著味找過去。
找到工地就搬幾塊磚, 偶爾還會在腳架上爬一爬。
跑到農田,就拔幾顆能吃的蔬菜,哢嚓哢嚓地邊吃邊巡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地主老爺來巡田了。
到了食堂,那就要看這個食堂的菜肴能不能吸引他了,如果有某個好吃的能吸引他,他就會跟著人家的餐盤走,直到有人帶他去打飯。
如果不是超雄對毒性的免疫力很強,這世間很少有毒素能毒倒超雄,陶顓和任家人也不敢這樣放他出來亂吃。
蔡千金已經幾次偶遇默溫,但默溫像是完全忘記了她,看到她也沒有反應。
蔡千金仗著自己掩飾用的身份,也不怕有人發現她在特意和默溫偶遇,妹妹想念哥哥,想要見見他,有什麼好奇怪的呢?
今天又是這樣,她都特意撞上來了,結果這個大傻子竟然還能對她視而不見,反而對一個陌生的畸形人黏黏糊糊。
渾身長鱗片的畸形人不多,像這種畸形人在其他洲都不敢露麵,走出來也要做好偽裝,否則一定會嚇哭小孩,也會被人排斥。
很多洲的大城市,商店、賓館和餐館等,外麵都掛著不允許重度畸形人進入的牌子。
對,就是這麼歧視畸形人。
而絕大多數的畸形人自己也自慚形穢,很少會露於人前。
也就大荒洲,沒有明著排斥。
不過在大荒洲很多地方打殺重度畸形人不犯法。
大荒城不一樣,她的法律法規裏明確規定了任何人享受的權利和付出的義務都一樣,在這座城市內,不準歧視和傷害任何智慧生物。
這也是張辰感到最驚訝的事,除了新來的人,這裏沒有人害怕他、排斥他。
他還記得自己坐在那輛貨車裏過來時,同車的人都躲著他,沒有人願意和他說話,他需要一直用兜帽蓋住自己的頭臉,手上還戴著手套。
但到了這裏,不管是這裏的工作人員,還是已經待了一段時間的新人,看到他就跟看到普通人一樣,尤其是這裏的工作人員,看到他時眼中也許會露出一些好奇,但就跟你在路上看到一個個子特別高、或者身材特別肥胖的人,你總會忍不住多看兩眼。
但也就這樣了,震驚、恐懼、躲避、排斥,那一類的情緒在這座城市幾乎看不到。
而這個黏著他,叫他弟弟的傻大個,似乎也無視了他臉上的鱗片,不但要他打飯,還非要和他擠在一起吃飯,而且就像兩人認識很久一樣,這家夥還把筷子伸到他的餐盤裏,一副我們兄弟很熟的樣子夾走愛吃的菜,然後把自己餐盤裏不愛吃的配菜扔到他的餐盤裏。
張辰好想打他。
但他認為這個傻大個一定是裝的,他想看看對方接觸他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已經認出他。
但應該不可能啊,他在血盟內部很有名,因為他在殺手榜上排名很高,但知道他有一身鱗片的人卻極少,他殺人時都是隱形,幾乎沒有人看到過他的模樣。
張辰決定觀察。
而這一觀察,果然給他看出了一些門道。
那個年輕女子一直在偷偷觀察傻大個,而且幾次都想和傻大個搭話。
看那女子神情,她應該認識傻大個。
張辰腦中自然想到了一番英俊的傻少爺和一個普通漂亮女子之間的愛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