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們也去打飯,聽說都免費。”少年父親抬頭看向打菜窗口,拉著兒子加快腳步。
張辰聽到了少年吞咽口水的聲音,也聽出了少年父親聲音中的急切。
張辰排在了父子倆的後麵。
少年看到窗口裏那不下十個大盆,激動得一個勁低聲跟他父親說他要吃這個要吃那個。
他父親還在擔心那些飯菜要不要錢。
直到他們排到窗口,聽到裏麵打飯菜的師傅說一個人可以打三個菜,菜品任選,菜不能加,但營養粉饅頭和清湯可以隨便吃,隻不能有浪費,沒有特殊原因也不能帶出食堂。
父子倆聽到這話,臉都激動紅了。
打菜師傅大概見過太多父子倆這樣的神情,很淡定,也很友好,隻催促他們加快速度選擇:“你們趕緊選,後麵還有人排著隊。也不用選擇困難,今天吃三樣,明天再換另外三樣,總有吃到的時候。”
父子倆一想也是,兩個人選了不同的六種菜,要了足足六個大饅頭,這才端著滿滿的餐盤樂顛顛地去找位置了。
父子倆找到位置坐下來,都顧不得打湯,埋頭就吃。
張辰舔了舔嘴唇,他已經一天沒有進食,不過他忍耐饑餓習慣了,引導員問他要不要先吃飯再體檢時,他選擇了先體檢。
菜品很豐盛,比血盟的食堂還要豐盛。
血盟食堂分等級,最低檔的隻有營養粉糊糊,高級的可以自己點菜。
在血盟,很多人都是從小被培養起來,不過培養時全看你個人資質。
資質好的,得到的資源就好,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師資力量也不一般。
張辰一開始在一群孩子中非常不起眼,直到他通過了血盟一項人體實驗,成為了那一批孩子中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之後他的待遇變好,但他的訓練和任務也在逐漸增加。
而那種實驗雖然給他帶來了力量,卻也給他身體帶來了一些痛苦的後遺症。
有時候張辰會想,那些後遺症也許就是血盟用來控製他們這些武器的手段。他們需要定期回到血盟,或者定期得到血盟給予他們的藥劑,才能遏製後遺症產生的巨大痛苦。
有些武器受不了血盟的高壓和壓抑環境,在做任務途中逃了。
但那些武器的下場,據他所知,沒有一個好的。
上麵給他們看過那些逃離者和背叛者的下場,很多人都爛成了一塊隻能蠕動的肉塊,可爛成那樣,他們還沒死,隻能活著生生忍受那樣的痛苦折磨,連求死都做不到。
張辰不想變成那樣,他很兢兢業業地做著上麵給他下達的一切任務。
張辰也不去想以後,像他們這樣的殺手,不是死在任務中,就是身體受不了後遺症的影響,被組織安樂死。
血盟殺手,平均壽命隻有三十五歲,這還是沒有計算培訓期消失的那些生命,算的隻是正式成員。
唰!張辰腳步一收,端著餐盤躲開了一個莽撞的大高個。
那大高個也停住腳步,眼神很凶地看過來。
張辰低頭,他不想惹事。
大高個突然湊過來,鼻子嗅了嗅。
張辰不喜歡被人這麼接近,身體肌肉驀地緊繃,但他盡量讓自己放鬆。
“吃飯。”大高個嘟囔。
張辰抬起頭,看到眼神很凶的大高個盯著他餐盤裏的食物,像是很想吃的樣子。
張辰在心中打了個問號,這個大高個的神情看著有點不對勁?
“吃飯。”大高個指了指他的餐盤,又一次對他說道。
張辰不想管閑事,也不想在這裏交朋友,更不想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