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月倉皇後退一步,勉強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與魔修勾結殘害宋淩、謝晏的事情已經敗露,還意外讓月羽尊者發現玄真鏡落入半衍手中,為祖父惹來無盡的麻煩。不用想都知道,短期內沒有任何人能幫她。她除了半衍,已經沒有別的依靠對象。

而現在,半衍卻說……

你連我真名是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我喜歡你?

左丘月顫唞的雙腿已無力再支撐柱她全身的重量,跌倒在地。

這裏可是血月教,魔修最大的聚集地。如果她真的被關進血月教的天牢,連她的父母爺爺也救不了她。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司衍又笑,笑容在左丘月看來無比的詭魅邪惡,“你知道的。你以為你裝作不知道,就能逃出一劫嗎?阿姨。”

左丘月難以置信:“你叫我什麼?”

“阿姨啊。”司衍理所當然道,“你和我父親差不多大,我叫你阿姨怎麼了?說真的,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人家謝晏也不過三十歲,你怎會覺得他會不愛跟自己年齡相近的師妹,而是喜歡你這位年長幾十歲的長輩?”

“你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你都有九十幾歲,他才十幾吧,這樣你都能喜歡上他?你不覺得自己好笑嗎?”

他歪著頭,臉上流露出幾分屬於少年的天真惡意。

這是左丘月從未見過的半衍。

在她的印象裏,半衍都是溫柔、細心的,何曾對她流露出這種態度。

“少教主,你跟她廢話什麼。”一名高壯魔修走出來,甕聲甕氣道,“她這低微的修為,連你一句阿姨都不配。”

司衍笑了笑,直起腰,道:“申濟,你說的對。派人將她帶下去,然後給無極仙宗遞信讓他們派人來贖。對了,順便派人告訴母親,我將玄真鏡帶回來了。”

申濟道:“少教主放心,我這就派人去通知教主。少教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出手就將玄真鏡帶回。這四年,少教主一直在外舟車勞頓,也該好好休息。我早就吩咐下人將少教主的宮殿收拾好,就待少教主回去沐浴更衣。”

司衍道:“你說的對,配合她演了四年的戲,我的確該好好休息一陣,有勞你費心了。”

他本欲直接回宮,路過左丘月的時候卻惡趣味地停了一下,說道:“我跟在你身邊四年,無論怎麼旁敲側擊你都不願帶我去看玄真鏡。沒想到為了報複宋淩,你竟直接將玄真鏡交予我手中,當真是有趣。”

左丘月凝著他,指甲陷進手心,咬牙切齒,“半衍,你怎麼敢……”

怎麼敢騙她?

怎麼敢隻為玄真鏡接近她?

她話還沒說完,那位叫申濟的魔修就狠狠踢她一腳:“你算什麼東西,敢直呼我們少教主?”就算那隻是少教主在外行走的外號,那也不可以。

直到被申濟用腳踩著頭在地上摩攃,左丘月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半衍接近她隻是為了玄真鏡而不是她的美貌。

而宋淩那邊,見左丘月和半衍離去,宋淩從暗處走出來,朝眾人行禮:“師尊,師叔,月羽尊者……”

隨著她的出現,原本躺在地上傷痕累累的“宋淩”化成木偶。

——原來先前讓左丘月踐踏的不過是一個替身木偶,然而左丘月根本沒有發現異樣。

清雲真人道;“左丘月這次行為實屬惡劣,宋淩你放心,師尊會為你和謝晏討回公道。”

宋淩頷首,從她將這件事報給清雲真人起,她就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上升至宗門。

之所以暗示半衍帶走左丘月,隻不過怕左丘月倚仗特權,逃出懲罰。

她絕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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