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弟子正巧和尹岱關係不錯,見宋淩一個女人,也沒多心,朝西南方喊了一聲:“尹岱,有人找你。”
很快,就傳來一個男弟子的回聲:“來了來了。”
宋淩轉過身,就看見一個穿著雪白靴子的人急匆匆地朝自己跑過來。視線掠過白靴,雪袍,最後落在來人清秀而略帶老實的臉龐上,宋淩目光一寒。
尹岱停住腳步,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眼中的殺氣,他有幾分拘謹,問宋淩:“這位同門,你找我?有什麼是嗎?”
宋淩靜靜地凝視著他,沒有說話,在這樣的目光下,尹岱也莫名地沉默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眼前這位劍宗的同門看起來情緒有幾分不對勁,她眼底波濤洶湧的情緒讓自己心中升起一股淡淡的害怕。
“沒事。”好一會兒,宋淩才平靜下來,冷靜出聲,問,“我找尹師弟,是想問尹師弟修得是哪門樂器。”
“啊?”沒想到宋淩問的竟然是這種問題,尹岱有幾分摸不著頭腦,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告訴宋淩他所修行的樂器。
宋淩跟他道完謝,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竹笛?好一個竹笛?
她想起那天夜裏,那個臉上帶著淡淡笑意的白衣男子,矜持地朝她行李,道:“在下大隨峰內門弟子尹岱。”
又想起他麵不改色地掏出一把長琴,不急不躁為自己演奏了一曲《漢陵散》。
最後又想起黑暗中的岩洞內,那人低頭在她耳邊低吟:“原來是位女道友啊。女道友若是再不放手,可別怪我不客氣。”
宋淩薄唇緊抿疾步而行,直到走到清雨峰下,才忍不住抽劍毫不留情地朝湖麵斬去。
墨邪劍迸發出刺耳的冰藍劍氣,將如鏡的水麵一斬為二,寒冰一樣的劍氣落下後並沒有消散,而是朝湖兩岸席卷而去。
不一會兒,整麵湖水保持著被劈開的模樣,化成冷酷的寒冰,在朝陽下閃爍著耀眼的金光。
直到寒冰在日光下逐漸融化,宋淩的內心才徹底平靜下來。
……
清晨,百丈瀑。
啾啾鳥鳴喚醒了沉睡中的北原修士,一輪紅日從天邊升起,陽光從樹梢縫隙裏照耀進叢林裏。
鳳永逸早已睡醒,站在百丈懸崖之前,眺望著孤峰的風景。風鼓起他用金線繡著玄鳥紋路的衣袖。
莫長老走到他身旁,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出聲道:“少族長是在擔心傳承的事嗎?”
鳳永逸低眉淺笑,淡淡道:“事關我鳳氏傳承,由不得我不擔心。”
大約七百多年前,鳳氏部落出了一個渡劫期尊者。然而這位渡劫期尊者早年因與鳳永逸的曾祖父競爭部落族長之位產生矛盾,競選失敗後就氣衝衝地離開北原來中土闖蕩。
在一次秘境探險中,他陰差陽錯激活鳳凰血脈,隨後自創了與這血脈相匹配的功法,成功晉升渡劫期,被修真界尊稱為——南蒼尊者。
這位南蒼尊者,因為記恨著年少時與部落族長之間的矛盾,在他活著的七百多年裏一直沒有跟鳳氏部落再聯係。直到五十多年前,他突然用鳳氏部落的秘法傳來消息,鳳氏部落才知道,原來當年出走的那位前前前族長之子並沒有死,還成為中土鼎鼎有名的南蒼尊者。
他發來消息,說自己遭人暗算,如今命不久矣,用最後的靈力在中土百丈瀑留下一道傳承,還望部落子孫若有機會,前往百丈瀑開啟傳承。
那時候鳳永逸的父親剛剛繼任族長之位,內憂外患,實在無力前往百丈瀑。後來鳳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