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樣一早就外出上班,而是像在做什麼告別儀式,整理物品收拾衣著,還抱著曹曉穎狠狠親了一口,讓曹曉穎的心裏有些發慌,禦手洗夫人也感覺到了:“阿納達,你這是在幹什麼,快要遲到了,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老婆,沒事,我隻是偶爾想好好看看你們,今天早上我跟組長請過假了,你用不著擔心,我出門為你們買早飯,今天你就不用做飯了。”禦手洗先生一臉平靜,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可是這在曹曉穎看來似乎更加危險:“爸爸,你怎麼了?你不愛四葉了嗎?還有哥哥,你有什麼事就說出來,媽媽和我們會和你一起解決的。這幾天看你一直不高興,都是四葉沒用,不能逗爸爸開心,爸爸罵四葉吧,如果能因此開心的話。”曹曉穎心裏有了不好的猜測,又被氣氛感染,頗為不是滋味,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禦手洗先生的臉色這才有了改變,充滿了流念和不舍:“四葉,你長大了,知道為爸爸擔心,爸爸很高興,可是這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應該關心的事,爸爸隻是偶爾想歇一歇,也是時候該歇一歇了!”禦手洗先生的語氣裏滿是感歎和解脫,這下連toy哥哥都感覺到了不對勁:“爸爸,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對,你說出來,我會改的。”曹曉穎至今都不知道哥哥的名字叫什麼,誰讓在家裏爸爸媽媽直接就叫哥哥,曹曉穎也很無奈。她倒是想翻翻課本,可惜日本的小學生似乎很幸福,家庭作業的形式也很靈活,曹曉穎總是不能得償所願。

“哥哥是家裏的男子漢,以後媽媽和妹妹就交給你了,爸爸不在的時候,哥哥要做一個小小的男子漢,照顧好媽媽和妹妹。”禦手洗先生蹲下`身,一臉溫柔的撫摸著toy哥哥的小腦袋,語重心長地拜托著。曹曉穎的預感果然沒有錯,禦手洗爸爸這是要輕生的意思吧,不行,絕對不能讓他這麼做:“爸爸,你是不是不要四葉了?四葉會乖乖聽話的,爸爸不要丟下四葉。隔壁街的留美被爸爸拋棄以後,過得很艱難,四葉不想做沒有爸爸的小孩,媽媽,你快把爸爸留下來啊!哥哥,我們不要鬆手。”

曹曉穎拉著禦手洗爸爸的褲腿就坐在地上,死命賴著不起來,把禦手洗先生弄得好氣又好笑。今天他本來是準備跳樓的,公司的賬目出來很大的漏洞,組長把黑鍋推到了他的頭上,他為了保住工作,一時想不開,在組長的慫恿下為他借高利貸做了擔保。現在還款的日子快到了,追債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為了這個家,他準備結束自己的生命。隻要自己不在了,高利貸公司就會放過他們母子三個的,公司也會有一筆補償款,足夠他們生活了。禦手洗先生把一切都計算好了,可是他唯一忘記的就是自己的心,他無法說服自己丟下妻子和孩子,看著女兒哭紅的雙眼和臉頰,禦手洗第一次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難關總會過去的,可是人的生命隻有一次,自己不該讓孩子沒有父親,讓妻子沒有丈夫,隻要一家人在一起,什麼難關都可以闖過去的:“四葉,爸爸不走,不會丟下四葉的,你站起來吧。老婆,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我擔保了一大筆高利貸,本來組長答應隻是救急,會還回來的,可是他現在死不認賬,還跑了路。簽字畫押的人是我,放高利貸的人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想害了你們。”禦手洗先生的嘴角崩得很緊,嘴唇已經沒有了血色,眼睛裏滿是絕望,終於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窘境,也許這對於他來說,比起死亡來更難以接受,可是為了妻子和孩子,他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