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兒,你別再哭了,娘看了心痛,你爹他也不會安心,娘會想辦法盡早還鄉的,你先帶著歡郎回屋歇息,讓娘一個人好好想想,等晚上再來娘屋裏仔細商討。”曹曉穎倒是想早點走,可是她不也得顧忌著小命,雖然對現實生活沒甚影響,但是死亡的滋味誰想輕易嚐試。這要是能早走也好,要是成了就不會被圍困在寺,也不會跟那張生暗生情愫了。
崔鶯鶯告退以後,曹曉穎仔細回想了一番,這西廂記是發生在唐貞元年間的,因為要翻拍電視劇,曹曉穎還上網細細搜索了解了一番,現今仍記憶猶新。這張生定已從和尚那知道,崔鶯鶯每夜都要到花園內燒香的消息,現她留了崔鶯鶯晚間商議,可不就沒有相見的機會了。不過這出家之人,六根也不清淨,還關心起兒女俗事來,難道念經都念到狗肚子裏去了。
至於這兵亂,待她修書一封給鄭尚書,好派人護送接應她們。還有這浩浩蕩蕩的車隊,簡直不能再招搖了,等於通知劫匪過來搶劫,猶如黑夜裏亮著的指示牌,上麵還寫著:我有錢,快來打劫。曹曉穎想想真是滿頭黑線,這出門在外的,還不得低調行事,如此張揚,遲早會遇到禍事,還是一切從簡的好。打扮成被搶了財物的行商家眷,披麻戴孝,哭聲震天,誰會願意來自找晦氣,還落不得好。
“娘,你想到方法了嗎?我這心裏總是忐忑不安的,也不知是怎回事,娘,我看我們還是連夜出發吧,鶯鶯總感覺不踏實。”崔鶯鶯急急推了門進來,讓吃過晚飯,正在閉目養神的曹曉穎,小小驚了一下。這古人身子就是不好,才這個點就已經犯了困,當然,也說不定是養成的固定生物鍾,或是因為人老了精力不濟,曹曉穎也不得而知。
“鶯兒,你來啦,說什胡話呢,哪有夜裏上路的道理,大晚上的走夜路多不安全,再者說這家丁仆婦還需整理行李,哪是說走就走的了的。我知你也是孝順,可也得打點好一切,順順當當的上路不是,對了,娘仔細想了想,給你舅舅去了封信,這畢竟有個男人,也好主事,不至於讓人家欺負了去。”曹曉穎連忙安撫了表情慌張的崔鶯鶯,難道是因她錯過了一段姻緣,又或是預感到會有叛軍前來,才會心中難安,總之,不管怎麼說,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娘,你寫了信給舅舅,怎早些就沒想到呢,該早點寫了送過去的,現今不知會否太遲,舅舅他尚需時日趕路,我們豈不是還要滯留在此,離開不得。再說外麵兵連禍結,舅舅來此路途艱險,鶯鶯實在放心不下。”崔鶯鶯先是高興,後想到此行的艱難,又不由得擔心起來。
“你放心,娘早就想好了,隻讓你舅舅派了家丁前來,他公事繁雜,怎敢打攪於他。估計明天就會出發,我們也好收拾一下,整裝待發。娘想了一下,不能這般光明正大的上路,還需喬裝打扮一番,也好遮人耳目,避免路途橫生波折,收了那些金銀器物,換上粗麻布衣,也正好合了送你爹出殯的禮數。”曹曉穎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她怎麼可能勞動一位尚書來保駕護航,更何況就算她想,公事想來也脫身不得,還不如派了心腹。
“娘,還是你想得周全,鶯鶯這就回屋收拾隨身衣物首飾,夜已深了,平日娘早就歇息了,今日都怪鶯兒打擾了,還請娘早些安寢。”崔鶯鶯得了主意,定了心思,就站起身來,打算先回房收拾一番。